天武大陆：龙啸九天武神 第115章 法则之池与完美的枷锁

前往法则池的路比想象中更崎岖。断裂的法则碎片在空中形成交错的迷宫，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法则紊乱的陷阱——有时脚下的银线会突然化作吞噬一切的虚空，有时身旁的碎片会毫无征兆地爆发元素风暴。

“这些碎片在有意识地阻拦我们。”楚风捂着胸口，空间法则的波动极不稳定，“完美法则的核心在排斥外来者，它把整个织法之墟都变成了防御工事。”

苏沐月的生灭剑不断挥出剑光，为两人劈开前方的障碍。她的生命法则与这片破碎的法则环境产生着奇妙的共鸣，每当剑光扫过，那些濒临崩溃的法则碎片便会暂时稳定下来，露出隐藏的路径。“是织造者的残留意志在帮忙。”她解释道，“他们当年反抗过完美法则，这些碎片里还留着他们的执念。”

林峰的超限书写之杖始终保持着共鸣状态，杖尖的“问心”符文如同罗盘，指引着三人避开最危险的区域。他能感觉到，织法之墟的法则正在以法则池为中心缓慢旋转，就像一个即将走到尽头的旋涡，而旋涡的中心，正是那位首席织造者的残魂所在。

穿过最后一片漂浮的法则碎片，法则池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片悬浮在虚空的湖泊，湖水并非液态，而是由无数流动的法则光丝汇聚而成，呈现出七彩斑斓的色泽。光丝中隐约能看到各种法则的原始形态——咆哮的火焰、奔腾的水流、闪烁的雷电、生长的草木……这些最本源的法则彼此交融，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没有丝毫排斥。

然而，在法则池的中央，却存在着一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区域。那里的法则光丝被压缩成一团冰冷的白光，白光中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周围缠绕着无数银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分别连接着池边的六个石台，每个石台上都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老韩、洛璃、赵雷他们！”楚风的声音带着急切。

石台上的同伴们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他们的法则之力正通过银色锁链被源源不断地抽向中央的白光。锁链上闪烁着完美法则的符文，那些符文像寄生虫般钻进同伴们的灵脉，试图将他们的法则同化。

“首席织造者。”林峰的目光落在中央的白光人影上，超限书写之杖发出低沉的嗡鸣，“你把他们当成了维持完美法则的‘祭品’？”

白光人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容。他的声音如同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带着跨越时光的疲惫：“不是祭品，是‘素材’。我需要不同属性的法则来完善完美法则，他们的法则足够纯粹，是最好的样本。”

“完善？”苏沐月的生灭剑指向白光人影，“你所谓的完善，就是把所有法则都扭曲成你想要的样子？”

“扭曲？不，是‘修正’。”白光人影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万法源界的法则本就不该如此混乱，水火不容，明暗相斥，这种天生的矛盾注定了所有文明最终都会走向毁灭。只有让所有法则归于统一，才能实现真正的永恒。”

他伸出虚幻的手，法则池中的七彩光丝顿时剧烈翻涌起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你们看，这些原始法则多么美妙，却因为彼此的排斥而无法共存。我的完美法则能消除这种排斥，让它们成为和谐的整体——就像一幅没有任何杂音的画卷。”

“没有杂音的画卷，本身就是最单调的杂音。”林峰向前一步，超限书写之杖的根须在虚空中划出无数问号，“你所谓的‘和谐’，不过是用绝对的控制扼杀了法则的生机。就像把飞鸟关进笼子，告诉它这是最安全的归宿。”

“安全难道不是终极追求吗？”白光人影的声音陡然提高，周围的银色锁链开始收紧，石台上的同伴们发出痛苦的呻吟，“看看那些被法则冲突毁灭的文明！看看织法之墟的下场！如果不是我创造了完美法则，这里早就彻底湮灭了！”

“所以你就把反抗你的制造者都同化了？”楚风突然开口，空间法则在他指尖凝聚成一道细小的裂隙，“我在归一网的碎片里看到了他们的记忆——他们不是反对统一，是反对你用毁灭多样性的方式追求统一。”

白光人影沉默了。法则池中的七彩光丝突然黯淡下去，仿佛被这句话刺痛了最隐秘的往事。

林峰抓住这个机会，低声对苏沐月和楚风说：“他的完美法则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根基是‘恐惧’——恐惧法则冲突带来的毁灭。这正是他的破绽。”

“怎么破？”苏沐月问。

“用‘多样’对抗‘单一’。”林峰的眼神坚定，“他害怕法则冲突，我们就证明，冲突本身也是法则运转的一部分，就像提问需要不同的答案来丰富意义。”

他再次看向白光人影，声音清晰而有力：“提问：如果所有法则都归于统一，那新的法则从何而来？如果没有新的法则诞生，所谓的‘永恒’，与‘死寂’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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