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练武，你竟练气化神？ 第122章 魏国公的态度

魏国公府的书房内。

初夏上午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在书房的地板上，将屋内映得明亮。书房内一面墙边，一排书架上摆满了书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墨香。此时武义正与一位约莫五十岁的男子相对而坐，那人身着青色常服，正是当朝魏国公，武义的父亲，武安神。

两人之间的案几上，一壶新沏的碧螺春正冒着热气。武安神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抿了一口，这才抬眼看向儿子，问道：“义儿，听说昨日在二皇子府上，三皇子被人当众斩断一臂，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武义早就料到父亲会问及此事。他略略坐直了身子，开口道“回父亲，动手之人，并非皇城人士。具体来历，孩儿当时未曾细问。不过，此人与黎府的黎青青小姐似乎交情不错。而且。”他顿了顿，说道，“二皇子殿下对此人颇为赏识，事后并未责难，反而颇有维护之意。”

“哦？”武安神放下茶盏，指尖在光滑的案面上轻轻点了一下，“那以你看来，此人如何？”

“孩儿虽不知其具体武功深浅，”武义斟酌着词句，“但其气度从容，临危不乱，绝非寻常之人。出手果决狠辣，事后又那般镇定，想是有所依仗的。”

“依仗？”武安神看向武义说道，“你觉得是何等依仗？家族？门派？还是别的什么？”

武义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听二皇子隐约提过，此人似乎有一位师父，是位云游四方的道人。至于这位道人师父是否便是他的底气所在，就不得而知了。”

“云游道人，”武安神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白云。“那就看他们谁的依仗更厉害了。”

武义也起身，走到武安国身后，低声问道：“父亲，依您之见，我们国公府是否需要在中间进行周旋？”

武安神没有立刻回答。他背着手，静静地望着远方，半晌才缓缓道：“不急，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武义看着武安神的背影说道：“是，孩儿明白了。”

而此时，皇城以南约十里处，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落里。

在村子中央，那棵有些年头的老槐树下，有七八个孩子，正围着一个身形瘦削、头发蓬乱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有五十余岁，身上的粗布衣服沾着尘土与草屑，着实有些邋遢，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偶尔抬起时，却异常明亮，只是那光亮时常又被一层浑浊与恍惚所覆盖。他盘腿坐在树下一块磨平了的石头上，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说时迟，那时快，那柄剑，在我手里就像活过来一样，”他挥舞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枯树枝。“那百十个坏人，黑压压地围上来，拿着各种兵器，可我怕吗？嘿，我心里头，一点不怕，我就一个人一把剑杀了出去。等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这些人倒了一地！再瞧瞧我自己，嘿，连衣服没蹭破！你们说，我厉害不厉害？”

孩子们听得眼睛发亮，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一人一剑、独对百人的传奇厮杀。对他们而言，这个时常在村里游荡、说些疯疯癫癫话的“邋遢伯”，是他乏味乡村生活中最有趣的说书人，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比田间地头的蚂蚱和溪里的小鱼还要吸引人。

不远处，几个正在树下纳凉缝补衣物的妇人，听到这边的喧闹，抬头看了一眼，都无奈地摇摇头，相视苦笑。

“这疯子，又在那胡咧咧了。”一个穿着蓝布褂子的妇人低声道。

“可不是嘛，天天不是杀穿百人，就是拳打猛虎，听得我家狗娃都快当真了，昨儿个还拿着烧火棍比划呢。”另一个妇人接话，语气里半是埋怨，半是宽容。

“不过话说回来，”先前那妇人放下手里的针线，叹了口气，“这人到咱们村也快十年了吧？刚来时就是这副模样，神神叨叨的。问他从哪儿来，叫什么，家里还有谁，一概说不清，颠三倒四的。可这么多年了，除了爱说些疯话，倒也没见他害过人，偷过东西。”

“是啊，看着怪可怜的。”第三个妇人插嘴道，“所以老村长当初才发话，把村尾那间废弃的破屋拾掇了一下给他住。咱们各家轮流，有时送点吃食过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饿死。就当是积点德吧。”

几乎就在邋遢伯讲述他“一人一剑”传奇的同时，村子西头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正走来五个长相凶悍的汉子。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柄用粗布随意包裹的长条状物事，但从形状判断，内里分明是刀剑之类的兵器。

五人中，一个面色黝黑汉子凑近为首之人，压低声音道：“大哥，这村子看着虽然不富，但捞点过路钱应该没问题。等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赶紧往北域去吧。这地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约莫四十多岁，脸上有一道浅疤，从眉角延伸到下颌，让他本就硬朗的面容添了几分凶狠。他闻言，眼神阴沉地扫视着眼前安静的村落，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嗯，黑虎门那老匹夫，居然突破了先天境巅峰，三年前他婆娘死在我们手里，这仇他绝不会忘。再留在附近，迟早被他挖出来。北域我有个过命的兄弟，前些年捎信来说混得还算开，到了那边，至少有条活路。”

“大哥说得是。”另一人接口，语气有些焦躁，“只是这一路盘缠不能少，进了北域也得有点本钱打点。这村子好歹能应个急。”

他们五人，原是活跃在邻近州府的一伙悍匪，专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武艺不弱，手段狠辣，三年前曾与当地一个叫黑虎门的帮派结下死仇，更在冲突中杀了该门门主的夫人。如今仇家首领武功大进，复仇在即，他们如丧家之犬，急于逃离，便想着弄点盘缠。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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