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全虽然极是心焦,但见林平之拒不接收,也是无法。
他本就不敢忤逆平大夫的客人,更何况,这位平先生身旁还有这样一位一看就武力值爆表的猛男?
但是,要让他跟着林平之回他的房间,张会全也不情愿。
他跟对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情,一起去房间做什么?
张会全微带警惕地看了林平之一眼,摇头道:“平先生请恕罪,我儿子吃了平大夫开的药,我要尽快回去看看他现在的病情如何了。”
林平之微微摇头,道:“张兄弟应该知道平大夫‘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吧?”
张会全先是一怔,随即面色大变,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林平之,道:“你……你要做什么?”
林平之道:“张兄弟今天是不是感觉手脚发冷,内心发寒,气息不畅,血脉滞涩?”
张会全道:“你……你怎么知道?”
林平之道:“张兄弟应该知道,我也是一个医生,此来开封,正是要寻平一指平大夫交流医道。”
“平大夫差你前来,一方面是给我送请柬,另一方面也是给我出的一道题。”
“我若无法解开你身上的这道题,自然没有资格去跟他论道。”
“而同时,你也会死,全了他‘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
张会全闻听此言,瞬间面色剧变。
他自是很清楚平一指的规矩。
为了儿子的性命,他早已做好了为平大夫杀人的准备。
但平一指却只要他亲自来给其送请柬,亲手交到平先生的手上。
他当时欣喜若狂,但现在想来,自己这也确实太过便宜了,这根本不符合“杀人名医”的行事风格。
他觉得,这位平先生所说的,多半便是事实。
“扑通”一声,张会全跪倒在地,再也顾不得手中的请柬,随手扔在地上,连连叩头道:“请平先生救我性命!”
这刹那之间,他已想得很明白。
这位平先生既然来寻平一指交流医道,平一指还送请柬、出题目,而且这位平先生又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症状、看出了平一指的题目,其医术肯定也是极为高明的。
这题目既是平一指所出,而且还是他“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那么平一指便绝不会再给他医治。
他想要活命,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位平先生的身上。
张会全每当抬起头时,便会觉得气息不畅、血脉阻滞、几欲断绝,但将头拜下时,却又舒服许多。
他心中极为奇怪,不明其理,却也只能保持拜倒的姿势。
大堂中许多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逐渐全都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观看。
林平之道:“张兄弟,这张请柬便是暂时压制你的病情的药引。”
“你先收好请柬,起来吧。”
“你这道题目是平大夫出给我的,我肯定不会不管。”
张会全诧异地看着面前地上的请柬,几乎难以相信这话。
他将请柬捡起,再抬起头时,却真的没有再感到异常。
他站起身,手拈请柬,缓缓向前递出,当距离身体超过二尺时,便立即感到气喘血滞。
他赶忙将手缩回,将请柬紧紧地按在胸口,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虽然此事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但事实俱在,他已不得不信。
林平之道:“张兄弟,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你跟我到房中吧,我来为你诊治。”
张会全连连点头,恭敬地道:“多谢先生,小人全听先生的。”
林平之又向鲁壮道:“小壮,你去找店家买一些吃食,等会儿带到房中来。”
“好咧!”鲁壮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向柜台。
林平之带着张会全回到房间,掌了灯,坐到小桌旁,为张会全诊脉。
脉象沉迟、紧涩、微弱欲绝,此乃大寒之症。
他又以一缕内力探入张会全体内,循经转脉,流转一圈,发现其肺经之中,时时生出一股极阳之气,随着周身气血流转,方才避免了气血凝滞、身体僵毙的结果。
林平之让张会全取出那请柬,他微微凑近其三尺之内,稍稍一嗅,便觉一股极阳极燥之气,突然自肺经之中生出,令人气血如沸、精神狂躁,直欲发狂发疯。
他坐回椅上,静坐不动,感受着这股极阳极燥之气,自肺经入大肠经,再入胃经,走脾经,转心经,然后消失不见。
这股阳燥之气既少,林平之的功力又远较张会全深得多,纵然他并未主动运功,但“养元诀”内力流转之下,也将这股阳燥之气迅速化去。
不过,他也已借此探明,这请柬之上确实携带着极阳极燥的剧毒药物。
这药物会缓缓挥发,借呼吸进入人的体内,然后自肺经开始,循人体十二正经气血流注系统循环全身。
若是常人,吸入这么多的极阳极燥之毒,早已狂躁而死了。
但张会全体内早已先中了极阴极寒的剧毒,周身气血凝滞欲僵,再吸入这极阳极燥之毒,非但不会狂躁,反而会抑制其体内原有的阴寒之毒,延缓他的死亡。
这一阴一阳、一寒一燥两种剧毒,一内一外,就仿佛两支大军,以张会全的身体为战场进行殊死搏杀。
总体而言,这极阳极燥的毒性更烈,但其却是外来之毒,一丝一缕地缓缓沁入张会全的体内,故而才能暂时维持其体内的平衡。
但那阴寒之毒早已深入张会全的脏腑,根深蒂固,不断滋生阴寒之气,所消耗的也是张会全自己体内的气血生机。
张会全正在盛年,又有武功在身,故而暂时没有太多的症状。
倘若再耽搁五六个时辰,恐怕就算有这阳燥之毒的压制,张会全也难免浑身僵毙的结局。
张会全的病情已极为危急,刻不容缓,但如何医治便是对于林平之,也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虽然这阳燥之毒是用来压制阴寒之毒的,但张会全吸了这么长时间的阳燥之毒,体内也早已潜伏了不少阳燥之毒。
张会全体内此时是一个阴寒、阳燥二毒相互压制,但阴寒稍占上风,需要阳燥之毒不断补充,勉强维持了脆弱平衡的状态。
倘若只排阴寒之毒,则阳燥之毒必定会瞬间爆发,到时候只会更加凶险。
如今不但要排毒,还要时刻关注,维持其体内的阴阳平衡。
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则张会全的身体便会快速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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