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也微锁黛眉,面色微微凝重担,忧地道:“这些人会不会是冲着我们华山派去的?”
此处距离华山派不过数十里远,已算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
江湖人物到了这里,一般都会给华山派一点儿面子,稍稍低调行事,尽量不起纷争。
这么多好手突然汇聚于华山脚下,纵然不是针对华山派,也已大扫华山派的颜面了。
封不平也微微皱眉。
虽然现在的华山派是气宗掌权,但有人扫华山派的面子,他这个剑宗也大感颜面无光。
林平之突地想起一事,道:“封老哥,灵珊,这些人的意图不明,咱们不妨跟上去看看,你们觉得如何?”
封岳二人当即点头同意。
林平之也没去找店家退房,直接在房内桌上留下了一锭银子,便跟着封不平和岳灵珊直接施展轻功,跃房而走。
其时,雨势已缓,化作漫天丝丝细雨,但暴雨连续下了一个多时辰,地面上、田野间,却仍溪水横流、泥浆遍地。
那队骑士已经奔远,不闻其声,但其奔驰而过,所留下的、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蹄印却是最明显的指路标记。
林平之目力最佳,当先引路,岳灵珊位于中间,封不平则垫后。
循着蹄印奔了数里,突见西南方向树林中隐现火光,而且蹄印也是向树林中奔去。
三人当即放轻脚步,悄悄向树林中火光之处潜去。
林中却是一座破庙。
庙前里里外外、人头攒动,聚了足有七八十人。
这些人中,有些人提着马灯,有些人举着火把,将庙前空地照得一片光亮。
但四周却是光影摇摇,宛如鬼怪乱舞一般。
最外围三四十骑,应该便是刚刚赶来的骑士。
这队人中,有嵩山派的,有泰山派的,也有衡山派的,为首的却正是嵩山派的托塔手丁勉。
其内零零散散站了十六个黑衣蒙面人,应该便是刚刚那第一队骑士。
岳灵珊再往里望,却是面色大变,险些惊呼出声。
她赫然看到了爹爹、妈妈、大师哥、二师哥……
最里面,竟然都是华山派的师兄师姐!
借着火光,她还看到,许多师兄师姐的身上、脸上多有血迹,甚至连妈妈的身上也已染血!
爹爹就站在几个黑衣蒙面人身旁,但却毫无动作!
显然,华山派在此遭遇强敌,已然阖派遭擒了!
她顿时芳心剧震,泫然欲泣,便要一跃而出,飞冲过去,与爹爹、妈妈、师哥师姐们一起共抗强敌,却突觉左肩被一只大手按住,宛如泰山压顶,竟然动弹不得。
她转首望去,却见封不平面色凝重,向她微微摇头,迅即便转头向场中望去,同时抬手向场中指了指,示意她观看。
岳灵珊扭头望去,这才注意到,场中一个浑身泥水、满身狼狈的青年,手持长剑,正与一个五十来岁的瘦削老者激斗。
而这青年,却正是她的大师哥令狐冲。
岳灵珊不禁大急,心道:“大师哥虽然内功剑法都比我高明得多,但又怎么打得过这等老辈高手?”
随即她又想到:“封前辈既然让我安心观战,肯定是意有所指。”
“如果大师哥有危险,他必不会阻止我上前救援。”
这般想着,她凝眸向场中斗剑的两人望去。
令狐冲站在原地,神情凝重、目光专注,但却浑身僵拙,双脚一动不动,只在原地挥剑。
有时候,他长剑纵横挥洒,妙招纷呈。
封不平认得,令狐冲所使,有些是华山派的精妙剑法,但他竟也认不全;有些则分明是嵩山、泰山、衡山、恒山等四派的高明剑法。
但令狐冲将各派剑法夹杂着使出,竟然也挥洒如意,宛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拙、突兀之感。
有时候,他竟只是前刺一剑、后刺一剑、上刺一剑、下刺一剑,仿佛只是信手而为,不仅平平无奇,甚至全无章法。
然而,他每一剑却都指向那老者剑法的破绽之处,往往令其难以抵挡、手忙脚乱,不得不慌忙后退。
但他却从不乘胜追击,令对手安然重整旗鼓,再次攻上,错失了许多获胜的良机。
片刻之间,两人已拆了七八十招。
但两人手中长剑却始终没有相碰一下,而其攻击守御,却全都是精微奥妙至极的剑法。
旁观众人均目不转睛地瞧着,一时目眩神迷,无不心中暗暗喝彩。
众人都听到令狐冲喘息沉重而急促,显然已气力不支,但他剑法上的神妙招数却始终层出不穷、变幻无方。
那老者每逢剑法招数上没法抵挡,便以长剑直击硬砍。
他知道令狐冲内力浅薄,绝不敢与自己斗力而以剑挡剑。
故而,他每每都能以此逼得令狐冲撤剑换招,解脱困境。
旁观诸人眼见那老者的打法几近无赖,许多心性耿直的便禁不住心中大为不满。
泰山派的一个中年道士嘿然说道:“气宗的徒儿剑法高明,剑宗的师叔功力深厚,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难道现在华山派的气宗和剑宗,已经颠倒过来了么?”
林平之循声望去,不禁微微一笑。
这位道长他却认识,正是泰山派的天雷道长,为人最是心直口快,既骂过他,也帮过他。
天雷道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那老者却仿佛听而不闻,却将一柄长剑使得更疾更猛,犹如暴风骤雨一般。
剑宗仅存的三人之中,封不平自是毫无争议的第一高手。
而余下两人中,成不忧内力稍胜,丛不弃剑法稍强。
这些年来,两人切磋了不下数百场,有时候你胜一招,有时候我胜一式,总体来说,却是难分高下。
但在重剑轻气的剑宗之中,无疑丛不弃的地位要稍高一些。
纵然是成不忧,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深处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成不忧不仅是师兄,而且还是剑宗前宗主的独子。
看在师父的面上,不但是丛不弃,连封不平也对他颇为容让。
此时,封不平重伤,成不忧已去,现场只有丛不弃一人代剑宗出战。
因此,丛不弃此战一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既要维持华山剑宗高人的气度,更不想败于一个后辈的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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