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隐约记得,在那原着中,嵩山派蛊惑剑宗弃徒封不平、成不忧、丛不弃等人上华山,与岳不群争夺掌门之位,差不多应该便是这个时候。
那时候的封不平可没受什么伤。
纵然其后,封不平败于令狐冲独孤九剑之下,其实受伤也并不严重,更不应该会引来别人地追杀。
但现在,封不平不仅身受重伤,甚至还遭到了追杀,那肯定是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动所致。
林平之想起自己当年曾对封不平说过,嵩山派可能会借他们之手,再度挑起华山剑气之争,以及三种应对之策,不禁心中一动。
以封不平对华山派的归属感,明白嵩山派的真实意图之后,多半不会再受其蛊惑。
或许,这便是他有如此遭遇的原因。
林平之赶到那个山谷时,已是亥初时分。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一河如带,水声淙淙。
但山谷中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平之小心搜索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此驻留的痕迹,也未发现什么标记。
对此,林平之并未感到太过意外。
此时刚刚开春,大江以北,仍是天寒地冻,甚至有些地方的积雪还未消融。
这个山谷虽然群山环抱,寒风不侵,比其他地方的气温要稍高一些,但却没有房屋、山洞等便于避寒的地方,更不便于身受重伤之人在此养伤。
林平之又探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特殊的痕迹,当即便转而向东。
当年,封不平既是自东而来,亦是向东而去。
而且,卢氏县亦是在此地之西。
既然封不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便说明不必留下痕迹,他也应该明白。
那么,他们多半便是向东去了。
林平之一面向东疾行,一面留心观察沿途的树木、山石、道路,看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直行了七八里,林平之突地停下脚步。
只见右侧一株松树上,有着三道剑痕,夜色之中毫不起眼,若非林平之目力极强,又一直在仔细观察,几乎不会发现。
这三道剑痕约有一人来高,由上至下,依次排列,相距三寸,深只半寸,看上去似乎完全一样。
林平之上前仔细观察,却是发现,这三道剑痕实际上是上下两道从右至左,中间一道却从左至右。
林平之认得,这一招的手法是封不平“狂风快剑”中的一招,他当年曾经见过。
他环顾四周,并无其他痕迹,亦无明显的路径,又向前走了十几步,终于发现一条隐蔽的小径向南延伸。
林平之沿小径而行,走了十几步,又在旁边一株树上发现了三道剑痕。
他当即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于是发力疾行。
林平之依着剑痕所指,在山林中左转右绕,直行了三十多里,突地听到前面隐隐传来兵刃相互碰撞的声音。
林平之精神一振,随即一紧,知道不但自己找到了地方,而且追兵也已经先一步找到了。
他不必再留心观察寻找剑痕,当即施展轻功,身形化为一缕青烟,无声无息间,一掠数丈,循着打斗的声音飞扑而去。
只听一个夜枭一般、刺耳至极的声音突地响起,道:“姓封的,你早已身受重伤,一身功力十不存一,能逃这么久,已是侥幸至极。”
“这一点大伙儿全都心知肚明,你也不必遮掩。”
“若非如此,也不会只有我们这些人前来!”
“现在,你既然已被我们兄弟找到了,难道还妄想再次逃出生天?”
“若你肯弃剑投降,我们看在成先生的金面之上,非但不会为难你,还会立即给你治伤,对你待若上……”
他口中那个“宾”字尚未吐出,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突地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不仁不义,休要再提此人污封某之耳!”
那人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又道:“你自己死便死了,毕竟已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一点儿也不可惜。”
“难道,你就忍心,让你旁边这个小妞儿,如此花一般的年纪,竟陪你一起死在这里?”
封不平这一次却未回应,似乎也有点儿迟疑。
此时,却听一个清脆娇嫩,但却坚定的声音道:“我等华山弟子,宁愿战死,决不投降!”
那人却怪笑道:“小妞儿,你倒是英侠豪气,颇有当年宁女侠之风。”
“只不过,你可知道,这个封不平是华山剑宗的弟子,跟你们华山气宗仇深似海,誓不两立?”
“你现在救下他,或许将来岳掌门、宁女侠,甚至你们整个华山气宗都将因之而覆灭!”
“小妞儿,你可是准备好承担这个后果了?”
林平之跃出树林,向前望去,只见一座山洞洞口并肩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一个瘦削的老者,面容憔悴,神色黯淡,正是封不平。
他似乎右臂已伤,此时是以左手运剑。
右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赫然竟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此时是女扮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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