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青袍老者,身上背了八只口袋,手提长剑,双目恶狠狠地盯着林平之。
林平之道:“你师父是崔长盛?”
“不错。何某就是师父门下大弟子何君阳,今日特来为师父报仇雪恨!”
“这位,是我丐帮九袋长老吕正奇吕长老,今日特来助我报仇。”
何君阳上首站着一位青袍老者,看上去七十多岁的模样,细眼长眉,须发如霜,背后背着一柄厚背鬼头刀,身上赫然背着九只口袋。
吕正奇看着林平之,目光中带着几分忌惮和炽热,却没有开口。
何君阳继续道:“木坦之,你若束手就擒,何某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倘若你负隅顽抗,待抓住你之后,必要让你尝遍三十六种酷刑!”
林平之道:“何君阳,你要给你师父报仇,此事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不过,你今天带着这么多的丐帮普通弟子一同前来,莫非是自知不是木某的对手,因此便想用他们的命,来报你的仇吗?”
何君阳面色微微一变,没有开口。
林平之此话实是诛心之言!
何君阳带着群丐来此,本质上就是这个意思,但他自己却不好对此说什么,甚至就算严辞反驳,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周围的群丐闻听此言,虽然没人敢出声议论,但却神色各异,相互以眼神示意。
何君阳身后一个七袋弟子突地大声道:“木坦之,你胆敢杀害我们丐帮的九袋长老,便是与我们丐帮为敌,就是我们丐帮上下、数十万帮众共同的敌人!”
“凡是丐帮弟子,都有责任和义务诛灭你这丐帮公敌,为崔长老报仇雪恨!”
“兄弟们,木坦之恶贯满盈,死有余辜,咱们今日必杀之!”
“杀!”
“杀!”
“杀!”
群丐听了那七袋弟子的鸡汤,一时间群情激愤,喊杀声大起,直如山呼海啸。
刹那间,史河岸边杀气冲天,眼见着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林平之看了那七袋弟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此人倒是一个人才,可惜不走正道,死有余辜!”
何君阳身后另外一个七袋弟子和八个六袋弟子看着他的目光却多是羡慕、嫉妒和遗憾之色。
“他奶奶的,又给这个狗东西抢先了!他怎么就这么会拍马屁!”
何君阳面色稍缓,看着林平之的目光却杀机大炽。
“何君阳,你既然将这些丐帮弟子的命当成你报仇的工具,那么,此后所有死在木某剑下的丐帮弟子,都要记在你的名下。”
“等你到了阎罗殿,可不要妄想狡辩!”
林平之突地开口,一字一句宛如洪钟大吕,震荡四野,竟将四百丐帮弟子的喊杀声都给压了下去。
刹那间,海啸般的喊杀声消失,冲天的杀气消泯大半,四百丐帮弟子都不禁感到震撼,士气大幅低落。
何君阳和吕正奇等人都禁不住眉头微锁,看向林平之的目光更加忌惮。
“此人不过弱冠之龄,竟然已拥有一身如此雄厚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
吕正奇自忖,就算是他,想要一言压下四百弟子的喊杀声,也做不到像林平之那样轻松。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亦更加热切,看着林平之的目光也更加炽热。
“这小子肯定身负神功绝学!无论是不是得自终南山,都不重要,只要老夫得到了,肯定能够再进一步!”
他们以己度人,都以为林平之全靠功力雄厚才能做到这等地步。
他们却没有想到,林平之能压下四百人的喊杀声,大半要归功于他的体魄。
他明劲巅峰的体魄,气盈血旺,脏腑皆壮,本就能做到呵声如雷,再加上内力的辅助,于是便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当然这也不能怪吕正奇等人误会。
林平之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修炼外功横练功法的迹象,他们又不知道内家拳的存在和功效,当然就不会想到,林平之的体魄竟然丝毫都不弱于专修外功横练的一流高手。
何君阳突地喝道:“布‘打狗阵’,务必不能让这恶贼逃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林平之不仅武功高强,亦极是攻于心计,若是再让他多说几句话,恐怕自己今天就要未战先败了!
因此,他不再给林平之说话的机会,直接上“打狗阵”!
他正是知道林平之先杀了自己师父,又重伤了杜青宏,其武功之强,绝非自己所能敌,因此才召集了南直隶分舵几乎所有最精锐的三四袋弟子一起前来,布下“打狗阵”——打算借助阵法,以势压人!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不保险,于是又邀请了九袋长老吕正奇前来助阵。
吕正奇对林平之身上的武功也早有觊觎之心,只是看到了崔长盛和杜青宏的下场,便不敢贸然出手。
现在何君阳打着为师报仇的旗号,几乎倾尽丐帮南直隶分舵的精锐,才召集了足足四百人的“打狗阵”。
靠着“打狗阵”,就算不能将敌人拿下,也必能大幅度消耗他的功力,到时候他再出手,自然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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