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林若常又在喝她那能苦掉人舌头的咖啡。汤姆里德尔一直想不明白,那个讨厌的邓布利多爱极了甜食,自家亲爱的监护人却偏偏嗜苦,真是两个极端。
于是他像旅行之前一样很自然地给林若常倒了一杯白开水递过去。
“我看见你皱眉了,不愿意喝就不要再逼自己喝了。你的胃本来就有问题,喝咖啡对胃不好。”
“多谢,但我和你对话需要保持清醒。”
林若常举杯,如同敬酒般向汤姆致谢。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汤姆看着林若常那副“我知道我有病但我就要这样做”般的表情喝着苦咖啡,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他决定暂时跳过关于她胃病的争论,毕竟在过去几十年的“磨合”中,他早就清楚,在“养生”和“作死”之间反复横跳方面,他这位监护人的固执程度堪比霍格沃茨的城堡墙壁。
“打算?”汤姆重复了一遍,身体向后靠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光滑的木质表面。
窗外,一只猫头鹰正叼着《预言家日报》飞过,投下转瞬即逝的影子。
“我还没想好具体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去竞选魔法部长什么的。”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而不是足以震动英国魔法界格局的野心。
“你不是最希望我能用点体面的手段来施展抱负吗,林。”
林若常从咖啡杯沿上方瞥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困倦,却带着了然。
“嗯,挺不错的起点。至少办公室够大,壁炉也暖和,适合你这种看起来体面实际上怕冷的家伙。”
汤姆:“……?”
他什么时候怕冷了?
他忽略了这句无厘头的点评,继续道:
“或许会先从魔法法律执行司开始。那里积压的陈年旧案和愚蠢的条款足够我消磨一段时间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点讽刺的弧度。
“而且,从内部着手,总比从外部拆起来要‘文明’一些,不是吗?”
这话里的意味很明显,带着点被监护人约束后的精明和算计。
林若常终于放下了那只堪比毒药的咖啡杯,端起了汤姆递过来的那杯白开水。温热的水汽氤氲开来,稍稍柔和了她过于凌厉的脸部线条。
“很务实的想法。”
她评价道,语气像在点评一篇还算合格的魔法史论文。
“先从规则制定和执行的地方入手,理解它,然后……嗯,‘优化’它。这比单纯喊着要烧掉魔法部来改变魔法界要理智得多。”
她喝了一口热水,慢悠悠地补充,“至少不会弄脏地毯。”
汤姆几乎要被她这神奇的关注点逗笑了。统治魔法界和弄脏地毯,在她看来似乎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那么你呢?”
汤姆反问,目光落在她更显单薄的身形和眼底无法化开的青黑上。
“继续留在这里?当霍格沃茨的守望者、幕后的守护神?再顺便时不时捡几个迷路的小巫师回来玩‘喷火龙与公主’的游戏?”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微的担忧。
他即将踏入更广阔的世界,而她却似乎要永远留在这座渐渐变得空荡的老宅里,与无尽的时光和偶尔闯入的“小麻烦”为伴。
林若常顺着他的目光,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握着水杯的、苍白的手指。
“这里挺好的。”她轻声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安静,熟悉。城堡里有画像和幽灵们吵吵嚷嚷,足够热闹。至于捡小孩……”
她抬起头,看向汤姆,那双下三白的眼睛里,第一次在今天的对话里,流露出一种非常清晰的、温柔的戏谑。
“这不是已经捡到了一个最大的,并且看起来暂时不打算彻底拆家的吗?”
她顿了顿,故意用魔杖尖点了点汤姆带来的那堆礼物。
“而且,这个‘最大的’还知道往家里搬东西了。虽然包括一个危险的诅咒戒指,但总的来说,算是……成长了?”
汤姆被她的话噎住,看着她眼中那抹熟悉的、让他又爱又恨的调侃,所有关于未来宏图伟业的讨论,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她轻飘飘地拉回了“家”这个小小的、温暖的维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是啊,我‘成长了’。”他模仿着她的语气,带着点自嘲,“至少没把魔法部直接当成第一个要拆的目标。”
“值得表扬。”
林若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椅子旁的抽屉里摸索着,拿出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的徽章,随手抛给汤姆。
汤姆下意识接住。那徽章触手温润,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他从未见过的如尼文图案,隐隐流动着极其微弱但坚韧的魔法光芒。
“这是什么?”
“霍格沃茨名誉校长的‘特别顾问’徽章,赫奇帕奇临走前交给我的。他们总是放心不下,把我当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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