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再次亮起,这次的光线是清冽而明亮的,仿佛能透过画面感受到雪后初晴的冷空气。
场景是拉文克劳塔楼,窗外白雪皑皑,室内壁炉温暖。林若常正对着窗外难得一见的太阳发表她那番关于“温带海洋性气候”的、试图幽默但效果堪忧的演说。
影院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轻笑声。
“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她在给汤姆上赫敏你说的那种麻瓜地理课吗?”罗恩·韦斯莱小声嘀咕。
赫敏则若有所思:“我觉得林女士其实是在找借口。用这种干巴巴的知识开头,只是想拉他出去走走。”
画面里,汤姆头也不抬地用“最基本常识”回应,语气平淡,全身心抗拒着离开舒适区的提议。
西里斯·布莱克嗤笑一声:“这小鬼,跟个老头子似的,就知道窝在火炉边看书。”
莱姆斯·卢平微笑:“可以理解。对于习惯了掌控和效率的他来说,漫无目的的散步确实是浪费时间。”
当林若常不由分说合上汤姆的书,说出“效率是资本家的谎言”时,影院里的笑声更明显了。
“这句话说得太对啦!精辟!”
“应该写在礼堂大门上!”
韦斯莱双子听后一唱一和笑着说道。
麦格教授无奈地摇头,但眼中也有笑意。
邓布利多乐呵呵地吃着柠檬雪宝:“非常经典的逻辑重构。因为汤姆觉得这些没意义,所以她就把‘休息’和‘感受生活’重新定义为‘至关重要的实践课’。”
画面里,汤姆满脸不情愿地被“拖”出城堡。
当他眯起眼睛适应阳光,看到雪地里闪烁的光芒、黑湖冰面的蓝光、禁林雪顶时,镜头给了他的眼睛一个特写。
那里面不只是生理性的不适,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和广阔所冲击的怔忪。
“他其实没怎么好好看过霍格沃茨的冬天吧,”哈利·波特忽然说,他想起了自己一年级时第一次看到雪中城堡的震撼,“他的眼睛总是盯着城堡里更深、更暗的东西。”
林若常本人看着银幕,歪了歪头,对身边的汤姆说:“你当时真的很不情愿。我觉得你需要晒晒太阳,脸色太白了,跟吸血鬼似的。”她的语气依旧理所当然。
汤姆没有反驳,他当然记得自己当时的不情愿,也记得后来……那种说不清的触动。
接着,银幕上的林若常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专挑厚雪踩,听“嘎吱”声,赞美太阳,指认火棘果,辨认小鸟脚印。她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这个微小而鲜活的世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满足。
影院里安静了一瞬。
“她……”赫敏的声音有些轻,“她看起来好快乐。就只是因为出了太阳,看到了雪和鸟。”
罗恩挠挠头:“有点……怪怪的。但林女士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些。”
“不是怪,”西里斯难得认真地说。
“是……真实。你们注意到没,她这时候完全不像个活了一千年的老古董,倒像个……嗯,第一次见到雪的人?”他试图找个比喻。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凝视着银幕上林若常柔和下来的侧脸:“她在教他如何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或征服。认识一只鸟,记住一棵树,感受季节……事实上,这些看似无用的‘小事’,恰恰是构筑内心安定感的基石。”
斯内普教授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林若常指着小鸟脚印的画面上。
汤姆听着众人的评论,看着银幕上那个因为阳光和雪而显得格外生动的监护人,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他记得当时自己的疑惑——“你好像很在意这些”。
现在想来,那不仅仅是对她行为的不解,更是对自己无法理解这种简单快乐的……隐隐困惑。或者说那时他想试图理解。
画面里,林若常回答了他的问题:“活得久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这些小事,比很多宏大叙事都实在。”
“没人在乎一只鸟的死活,但我希望它们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这两句话在影院里清晰地回响。
林若常本人点点头,像是赞同银幕上自己的话:“确实是这样。关心一只鸟不会改变世界,但会让我的心情好一点。这逻辑没问题。”
金妮深受触动:“林女士在告诉他,关怀可以没有功利目的,可以只源于最朴素的心愿。这种‘无意义’的关怀,本身就是意义。”
哈利想起了海格,想起了他对所有神奇生物的关爱,哪怕它们危险、麻烦、不被人理解。那种纯粹的爱护,与此刻林若常对一只无名小鸟的关怀,有种奇妙的共鸣。
德拉科·马尔福皱紧了眉,他无法理解这种“无意义”的关怀。
马尔福家的教育里,每一分付出都期待回报,每一份善意都标着价码。这种纯粹的、不求结果的“希望”,对他而言陌生而……刺眼。
银幕上,汤姆沉默了。
镜头捕捉到他偷偷瞥向林若常的目光,以及他眼中那种陌生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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