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满月,莱姆斯·卢平的脸色日渐苍白,举止间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这一切没能逃过林若常的眼睛。
在一次走廊相遇时,林若常停下脚步拦住了卢平,平静地开口:
“卢平教授,月圆之夜将近,你的身体需要休息。接下来几天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我来代吧。”
卢平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犹豫:“这太麻烦您了,林女士,我还能坚持……”
“健康更重要。”林若常的语气不容置疑,“就这么定了。”
然后,意料之中的,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汤姆耳朵里。
当晚,他当面明确表达了反对。
“你最近魔力消耗已经很大,巡视城堡还不够?”
他皱着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赞同。
“代课需要持续输出魔力维持课堂秩序、演示咒语,还要应付一群精力过剩的小巨怪。不行。”
林若常试图解释:“只是几节课而已,我……”
“我去。”
汤姆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这事没得商量”的强势。
“反正我最近‘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闲着也是闲着。”
林若常看着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更深层的原因,或许是他骨子里对传授知识、展示力量,以及掌控局面始终保有兴趣。
她叹了口气,没有坚持。
由他去代课,确实比她自己来要省心省力得多——虽然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让课堂“精彩纷呈”。
于是,第二天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当学生们好奇地猜测谁会来代课时,教室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身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袍子、气场冷峻的汤姆·里德尔。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尤其是哈利,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整盒鼻屎味的比比多味豆。
自从见到了林若常世界的汤姆,小哈利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他忽然觉得,就算某天看到两位黑魔王在一起魔法对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汤姆甚至没有做自我介绍,径直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全班,那眼神让所有窃窃私语都冻在了喉咙里。
“你们卢平教授身体不适,由我代课。”
他言简意赅,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
“今天的内容:博格特。”
他魔杖一挥,教室角落那个吱呀作响的旧衣柜猛地安静下来,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博格特。”汤姆踱步到衣柜前,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以恐惧为食,通常藏匿于阴暗狭窄空间,具有感知人类恐惧并变形为对应形象的能力,形态不定。”
“对付它最有效的咒语是‘滑稽滑稽’,原理在于用强烈的、扭曲的欢快意象冲击其恐惧核心,迫使它变形。”
他甚至没有看课本,直接开始演示。
魔杖轻点,衣柜门弹开,一团模糊的黑影涌出,在学生们紧张的注视下,迅速凝聚形态——
下一秒,全班鸦雀无声。
连讲台上的汤姆也罕见地愣住了。
博格特没有变成常见的蜘蛛、摄魂怪或是其他任何小巫师们能想象到的恐怖事物。
它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他们从未见过,却莫名觉得熟悉的黑发女巫。
她穿着素色长袍,眼神依旧带着倦意,正背对着所有人,她的身影在光中逐渐变得透明,决绝而……不可挽回。
那是林若常。是正在“离开”的林若常。
讲台上,汤姆·里德尔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卢平教授月圆之夜时还要苍白。
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关节绷紧,那双总是深邃冷静的黑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近乎……恐慌的情绪。
尽管只有一瞬,他就强行压制了下去,但那一瞬间的失态,足以让前排的学生看得清清楚楚。
“Riddikulus!(滑稽滑稽!)”
他的咒语几乎是瞬间迸发,声音比平时尖锐了半分。
“砰!”
博格特被迫变形。那个正准备离开的身影猛地一顿,然后形态迅速变化,变成了一个惊吓盒子。
教室里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神经质的窃笑,但更多是困惑和一种莫名的寒意。
汤姆没有像卢平教导的那样让学生们轮流上前实践。
他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将那只还在跳着滑稽舞蹈的博格特猛地塞回了衣柜,并施加了一个强力的禁锢咒,衣柜甚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理论部分结束。”他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甚至比刚才更甚,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自习。保持安静。”
他不再看那个衣柜,也不再理会台下学生们各异的神色,径直走到窗边,抱臂望着窗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整堂课剩余的时间,都在一种诡异的寂静中度过。连最调皮的学生都不敢造次。
下课后,消息灵通的韦斯莱双胞胎立刻把“代课老师的博格特是林女士要离开”和“代课老师当场失态”的八卦传遍了全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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