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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问题解决得比想象中更快。林若常接受了邓布利多提供的城堡管理员职位，薪金不算丰厚，但足够她在熟悉的环境里安然度日。
她住在八楼那个房间，每日巡视城堡，修复些细微的魔法破损，日子平静得像湖面的水。
至于汤姆，他有自己的门路。
不过问，不干涉，是林若常对他的基本尊重，直到他把第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她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上交工资”时，她才抬了抬眼。
“合法吗？”
“合法。”他答得从容，眼底却藏着只有翻倒巷老油条才懂的锐光。
林若常收起钱袋，不再多问。反正这只比格犬总有办法把黑白灰的边界踏成自家后花园。
……
校长室的午后茶会气氛融洽。邓布利多捧着蜂蜜茶，像听故事的孩子般追问平行世界的细节。
“所以，你们世界的西弗勒斯真的会主动给格兰芬多加分？”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难得露出笑意。
“只有在波特先生正确回答出魔药配方的时候。”
林若常平静地喝了口巨苦无比的咖啡说到。
“他还是蛮欣赏这孩子的。”
斯内普的脸色顿时黑得像坩埚底。
谈话间自然说到城堡维护，林若常随口引用了一段萨拉查·斯莱特林关于魔力节点养护的论述。
空气突然凝固——那是连《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未曾记载的秘辛。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深深凝视她：“请原谅我的冒昧，您似乎对四巨头时代的事情和城堡了如指掌？”
“不算了解，”林若常放下茶杯，“只是活得够久。从他们砌下第一块基石就在了。”
“哐当——”麦格教授的银匙掉进碟子里。
斯内普的呼吸滞住了，他死死盯着林若常，仿佛要穿透皮囊看清里面究竟装着多么古老的灵魂。
邓布利多缓缓摘下半月眼镜。
这个总是从容不迫的老人，此刻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所以您不仅是异界来客，更是……时间的见证者。”
林若常望向窗外飘过的云，千年岁月在她眼中凝成淡漠的星光。
“可以这么说，也是因此人们都称呼我为霍格沃茨的守望者。”
满满的一杯黑咖啡已经被她喝干净了，于是她放下茶杯继续说，语气充满了怀念和慈祥。
“不过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还是更喜欢把人当平辈看待，这样可以表示我的尊重。”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让麦格教授刚捡起的银匙又滑了一下。
与活了千年的存在平辈相称？这压力非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
邓布利多倒是很快恢复了镇定，他重新戴上眼镜，蓝眼睛里闪烁着孩童般的好奇：
“那么，亲爱的守望者，能否满足一个孩子的好奇心——您是如何保持......呃，如此年轻的外貌？”
“诅咒的副作用。”
林若常轻描淡写地带过，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永生听起来很美好，实际上无聊透顶。”
“想想看，你本来是一个冲动的未成年，正是心思最敏感最理想主义的年龄，结果你的时间被定格了，你被迫用一个孩子的视角过了上千年。”
“旺盛的感官让你一直在接纳新东西，但你的处理器却是能力有限的。”
“于是你永远在怀疑，永远被否定，永远在痛苦中生长、重构。”
斯内普的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
“说到这个。”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
“前几天巡视地窖时发现几个魔力淤塞点，这是改良后的疏导方案。萨拉查当年的设计虽然精妙，但毕竟没考虑过一千年后还会有这么多精力过剩的年轻巫师在这里乱甩魔咒。”
麦格教授接过羊皮纸，看着上面精准的魔力流向图和字迹凌厉的如尼文注释，手微微发颤。
这份随手给出的笔记，其价值足以让整个魔法古代符文研究界疯狂。
“对了，西弗勒斯。”林若常转向面色苍沉的魔药大师。
“你库存最深处那瓶陈年龙血，建议尽快使用。虽然我用永恒咒保鲜过，但再过三个月就要过最佳使用期限了。”
斯内普猛地抬头，那双总是冰冷的黑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惊恐的神色——那瓶连邓布利多都不知道的珍藏，是他上个月才从翻倒巷黑市竞拍得来的。
“您怎么......”
“城堡会告诉我。”
林若常指了指自己的管理员徽章，她昨天才把这个徽章从汤姆那里要回来。
“顺便一提，魔药储藏室东南角有渗水，你的月长石粉末最好换个地方存放。”
这一刻，所有人才真切体会到“千年守望者”的含义。
她不仅记得城堡的每一块砖石，更知晓其中每一个故事。
在她面前，霍格沃茨没有秘密。
邓布利多轻轻鼓了鼓掌，眼中满是赞叹：“看来我们不仅迎来了一位管理员，更迎来了一座活着的城堡百科全书。”
“百科全书会比我有趣得多。”
林若常站起身，黑袍划过轻盈的弧度。
“如果没其他事，我该去给盔甲们上油了。皮皮鬼最近往关节里塞了些糖果，再不管一下，下次盔甲巡逻时盔甲们可能就要散架了。”
她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还在震惊中的麦格眨眨眼：
“米勒娃，你藏在变形课讲义底下那本《与吸血鬼共度周末》其实挺好看的，不必遮遮掩掩。”
“砰！”
这次掉在地上的不是银匙，是麦格教授整个茶杯。
当校长室的门轻轻合上，三个当代杰出的巫师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最后邓布利多轻声说：“我突然觉得，让一位见证过千年历史的存在来管理这座城堡，或许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幸运的事。”
斯内普盯着那扇门，第一次没有出言讽刺。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请那位“平辈”的守望者帮忙看看他最新研制的魔药配方——毕竟，她可能亲眼见过配方原创者。
而此时走在走廊上的林若常，正从口袋里掏出汤姆今早塞给她的最新款滋滋蜜蜂糖，满意地拆开包装。
那孩子最近盯得紧，不让她喝苦咖啡，并且美其名曰“健康饮食”“你的胃本来就脆弱，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
那喝不到咖啡续命，她只好吃点甜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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