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法师：从水系罹难到万水之尊 第9章 暗影追踪：地下斗场的试炼－4

莫凡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用力捶了一下江小淼的肩膀：“干得不错！最后那一下，有点暴浪的雏形意思了！虽然糙得跟狗啃的似的，但路子对了！记住刚才的感觉！水，不是只能挨打！”

江小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心神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余韵和那血腥的胜利中，有些恍惚。

两人挤出依旧喧嚣沸腾的人群，走向那扇沉重的铁门。污浊的空气、震耳欲聋的噪音、晃动的昏暗光影……一切都让江小淼感到一种脱离现实的眩晕感。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最外围一群喧闹赌徒的阴影时，江小淼的脚步猛地一顿！

一股冰冷、滑腻、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恶意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毫无征兆地舔舐过他的后颈！

那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此强烈，瞬间激起了他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回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身后那片人头攒动、光影摇曳的昏暗区域！

阴影之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穿着深色兜帽衫的身影，在江小淼回头的刹那，如同受惊的蜥蜴，极其敏捷地矮身、缩肩，迅速地向更深处密集的人群中一钻！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就消失在无数晃动的人体和光怪陆离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阴冷和贪婪，似乎还残留在刚才被注视过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怎么了？”莫凡察觉到他的异常，停下脚步问道，眼神也警惕地扫向后方。

“……没什么。”江小淼收回目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不安地狂跳。他紧了紧手中那个沾着污迹、装着血腥学分的小布袋，指尖触碰到金属徽章的冰冷棱角。魔都深邃的夜，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变得无比粘稠、沉重，充满了未知的恶意。

那道消失在人群中的冰冷视线，像一根无形的毒刺，深深扎进了他刚刚因胜利而有些发热的神经里。地下斗场震耳欲聋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内，魔都贫民区特有的腐朽与潮湿气息重新包裹上来，却再也无法带来之前那种单纯的、令人不适的窒息感。一种更隐蔽、更粘稠的寒意，如同跗骨之蛆，沿着脊椎悄然爬升。

莫凡敏锐地捕捉到了江小淼瞬间的僵硬和回望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惊悸。“真没事？”他追问，声音压低了，带着猎人特有的警觉，目光锐利地再次扫过那片阴影幢幢的区域。人群依旧嘈杂涌动，赌徒的狂呼、醉汉的呓语、小贩的叫卖混杂在湿冷的夜风里，构成贫民窟永不落幕的背景噪音。那道深色兜帽的影子，早已彻底融化在这片混乱的底色中，无迹可寻。

“……可能看错了。”江小淼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试图驱散心头那股强烈的不安。他不想显得过于疑神疑鬼，尤其是在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杀之后，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疲惫的神经放大。他攥紧了手里的小布袋，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掌心，那三点带着血腥气的冰冷学分沉甸甸的，是力量，也是无形的烙印。“有点累。”

莫凡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只是抬手用力揽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江小淼一个趔趄。“行！第一次见红，正常！走，哥请你吃顿好的，压压惊！魔都的夜生活，这才刚开始呢！”他语调重新变得轻快，带着惯有的、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的蓬勃热力，半拖半拽地把江小淼带离了那条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巷。

后半夜，坐在一家通宵营业、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廉价烧烤摊上，面前是滋滋冒油的肉串和冰镇的廉价啤酒。莫凡唾沫横飞地讲着他以前在地下斗场更“辉煌”的战绩，如何用雷印电得一头疾风魔狼口吐白沫，如何戏耍力量型的铁甲兽……辛辣的食物和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暂时麻痹了感官，也冲淡了斗场里残留的血腥味和那毒蛇般的注视。

江小淼强迫自己融入这喧嚣，咀嚼着焦香的烤肉，听着莫凡的吹嘘，偶尔附和地笑一笑。但胃里翻腾的饱胀感之下，一种更深沉、更顽固的冰冷，却始终盘踞在意识的底层。每一次闭眼，闪回的不仅仅是巨眼腥鼠被暴浪雏形撞飞时那绝望的独眼，更有阴影中那道一闪而逝、如同鬼魅的兜帽轮廓。那目光里的贪婪，不是对钱财的觊觎，更像屠夫审视待宰羔羊时，评估着肉质和价值的冰冷算计。它针对的……是自己那异于常人的控水能力吗？

夜深人散。回到明珠学府那间安静整洁、弥漫着淡淡草木清香的宿舍，站在淋浴喷头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皮肤上残留的斗场浊气和血腥。水珠滚落，带走污垢，却带不走心头那层无形的阴霾。

躺在床上，窗外是魔都永不熄灭的璀璨灯火。江小淼摊开手掌，意念微动，一小团清澈的水流凭空出现，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旋转、流淌，温顺而灵动。水御·循环的盾，控水成绳的缠，最后那狂暴冲击的雏形……莫凡的话在耳边回响：“水，可柔可刚，可缠可崩！”

力量，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力量增长的路径，就在这刚柔转换、心随意动的掌控之中。这感觉令人振奋，带着一种初窥门径的颤栗喜悦。

然而，这喜悦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只激起短暂的涟漪，很快就被更沉重的黑暗吞没。地下斗场那**裸的丛林法则，撕开了魔法世界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狰狞的獠牙。而那道来自阴影深处的、冰冷窥伺的目光，则像一柄悬在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利刃。

力量带来希望，也招致觊觎。光明有多璀璨，其下的阴影就有多深邃难测。他攥紧了拳头，掌心的水流无声溃散，化为几点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床单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窗外，魔都的夜依旧繁华如梦。窗内，少年闭上眼，疲惫的身体渴望沉睡，但意识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在黑暗里无声地警戒着。通往强大的道路，每一步都踏在荆棘与暗影之上。这一晚的经历，是残酷的启蒙，也是冰冷现实的序章。他触及了名为“真实”的冰山一角，那刺骨的寒意，已悄然渗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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