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余晖将沅和依清雪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人挥手告别后,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家走去。
刚迈进家门,就瞧见庭叶和秦阗正坐在桌前,一个认真拨弄着算盘算账,一个则在一旁翻看着账本,却独独不见荒书的身影。
沅眼珠子滴溜一转,脑海里瞬间冒出个鬼点子,他想着非得故意惹惹荒书不可。
这么想着,他大步走到庭叶旁边,一屁股坐下,还故意靠得特别近,肩膀都快贴上庭叶了。
庭叶像是没察觉到身旁的动静,手中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眼睛紧紧盯着账本,专注地算着账,对沅的举动丝毫不理会。
沅可不甘心就这么被无视,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嘟嘟囔囔地讲起来:
“哎呀,今天我可经历了一番大惊险,要不是我机灵,可就回不来咯。”说着还夸张地拍了下大腿,
“不过嘛,我这一回来,就想找荒书好好说道说道,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斜眼往门口瞟,满心期待着荒书下一秒就出现,好看到他被自己激怒的有趣模样。
沅见庭叶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账本、摆弄着算盘,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索性自顾自地说得更起劲儿了。
一会儿眉飞色舞地讲着路上遇到的趣事,一会儿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英勇面对困难,手还在空中不停地比划,唾沫横飞,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就在沅说得口干舌燥,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的时候,荒书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提着一坛酒回来了。
荒书大剌剌地将酒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伸手就把靠在庭叶身旁的沅给扯开了,动作十分随意。
“嘿!你干嘛呢!”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稳后不满地嚷嚷道。
荒书没理他,嘴角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
庭叶这才抬眼,瞥了一眼那坛酒,皱了皱眉,语气里满是嫌弃:“你买酒谁喝呀?咱五个人都不爱喝酒,净花这冤枉钱。”
荒书一听,赶忙赔着笑解释:“这不是难得高兴嘛,想着买坛酒回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庭叶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别在这瞎扯,滚一边去,别打扰我算账。”说完,又低下头,沉浸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里。
荒书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笑嘻嘻地把沅拉到一旁,低声问:“你小子,刚才凑庭叶旁边嘀咕啥呢,那么起劲儿?”
沅眼睛一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把自己打算惹荒书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荒书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你呀你,就会整这些歪点子。”
沅不服气地撇撇嘴:“这怎么能叫歪点子,这叫生活情趣。你看你买这酒,庭叶都不领情,多没意思。”
荒书挠挠头,看了眼还在认真算账的庭叶,小声说:“我这不寻思着改善改善氛围嘛,天天算账记账的,多枯燥。”
两人正说着,秦阗放下手中账本,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算完了,累死我了。”
听到这话,庭叶也停下手中动作,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眼看向荒书和沅:“你们俩,又在那密谋什么呢?”
沅和荒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没什么!”
庭叶可不相信他俩的说辞,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破绽。
荒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还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角。
沅倒是镇定些,迎着庭叶的目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真没密谋啥,我俩就是在说这酒呢。”沅眼珠子一转,伸手拍了拍那坛酒,“荒书说这酒可香了,非得让我闻闻,我正跟他讲我对酒没啥研究呢。”
荒书一听,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说酒呢。”
庭叶半信半疑,轻哼一声:
“你们俩,少在我面前耍心眼。”
说完,起身走到酒坛边,揭开盖子闻了闻,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酒味怎么怪怪的,不会是买着劣质酒了吧?”
荒书一听,凑过去也闻了闻,支支吾吾地说:“不……不会吧,我在那店里闻着挺香的呀。”
秦阗也好奇地走过来,闻了闻后,忍不住笑出了声:“荒书,你是不是被人坑了,这酒感觉不太对劲。”
荒书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恼:“那卖酒的,看我明天不去找他算账!”
庭叶二话不说,伸手就揪住荒书的耳朵,手上微微用力,荒书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一边跳脚一边求饶:“庭叶,庭叶,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真不知道这酒有问题!”
庭叶眉头紧皱,满脸嫌弃:“你还知道错?咱家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倒好,随便就花冤枉钱买这破酒,当银子是沙子呢!”
沅站在一旁,瞧着荒书这狼狈模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他正愁没机会收拾荒书,这下可好,机会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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