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是俞翩翩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没有噩梦,没有惊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她闻到了一股清冽好闻的木质香,熟悉又陌生。
身体被一个滚烫的怀抱牢牢禁锢着,动弹不得。
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腰上,沉甸甸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身后贴着一片温热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一声一声,敲在她的背上,也敲在她的心上。
俞翩翩的身体僵住了。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喉结上那颗小小的,性-感的痣。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安抚,他的解释,他笨拙的霸道,以及最后那个,带着全世界安心的拥抱。
所以,他们昨晚是……抱在一起睡的?
俞翩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像煮熟的虾子。
这个男人是傅言礼。
是她的丈夫。
法律意义上的。
她悄悄动了一下,想从他怀里溜出去。
刚一动,腰上的手臂就收得更紧了。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醒了?”
俞翩翩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连呼吸都忘了。
“我……”
她刚说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哑得厉害。
哭了一下午的后遗症。
傅言礼似乎也醒过神来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缩成一小团的女人。
她穿着他的衬衫当睡衣,宽大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细得过分的小腿。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鸟窝。
眼睛还有些肿。
傅言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再睡会。”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
俞翩翩彻底不敢动了。
她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也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头顶。
这太亲密了。
亲密得让她不知所措,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
甚至,有点贪恋这份温暖和安稳。
就好像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她闭上眼睛,在一片混乱又甜蜜的心跳声中,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真的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但床单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
俞翩翩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床铺,脸颊又开始发烫。
洗漱完下楼,傅言礼正坐在餐桌前看一份财经报纸。
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居家服,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她身上,很自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
“眼睛还肿着。”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俞翩翩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过来吃饭。”他又说。
兰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中西式都有,很丰盛。
俞翩翩在他对面坐下,低着头,默默喝着碗里的粥。
气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安静。
但现在她不再觉得拘谨,不再觉得每一口食物都难以下咽。
傅言礼放下了报纸。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抹上黄油。
然后,他把那片吐司放到了俞翩翩面前的盘子里。
“太瘦了。”
他说。
“多吃点。”
俞翩翩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已经收回了手,又拿起一份文件在看,仿佛刚才那个动作只是随手而为。
可俞翩翩的心,却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痒痒的,麻麻的。
她拿起那片吐司,小口小口地吃着。
黄油很香,面包很软。
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吐司。
吃完早餐,傅言礼上楼去换衣服准备上班。
俞翩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个房子,好像……开始有家的感觉了。
没过多久,傅言礼换好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天生就是个衣架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尤其是西装,穿在他身上,禁-欲又优雅,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俞翩翩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
傅言礼走到玄关处换鞋,准备出门。
俞翩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领带上。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系得很好,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歪。
就那么一点点。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想帮他整理一下。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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