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刺痛传来,温热的鲜血立刻涌出,一滴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小鱼,你做什么?!”齐铁嘴惊得脸色都变了,慌忙扯下自己的围巾要为我包扎,“现在又没人中毒,何至于此!”
我任由血滴落,反而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痛意却狡黠的笑容:“齐齐,别包了。你且退到一边看着,我厉害着呢。”
他仍是一脸担忧:“小鱼……”
我用没受伤的手将他轻轻推到安全处,语气安抚:“放心,没事的。”
不再多言,我转身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仍在幻境中水袖翩跹的二月红。看看自己流血的手,又看看浑然不觉的他,我助跑两步,纵身跃起——
“啪!”
染血的手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他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印。
“二月红,该醒了!”
一旁的齐铁嘴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悄悄对我竖起两个大拇指。我忍着痛,冲他得意地皱了皱鼻子。
刚挣脱幻境的二月红,只觉额间一片湿黏,浓重的血腥气钻入鼻腔。他下意识抬手一抹,指尖刺目的鲜红让他眸光一凛。
一抬眼,他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眉来眼去”的我和齐铁嘴,以及我那只还在淌血的手。
“俞、晓、鱼。”他温润的嗓音沉了下来,一字一顿,隐有雷霆之色,“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被他罕见的怒意吓得一抖:“啊?”
转过头,见他额上顶着那个鲜红的巴掌印,配上他此刻严肃愠怒的神情,模样实在有些滑稽。我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赶紧死死憋住。
“红、红老板……”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脚下开始悄悄往后挪,“那什么……佛爷那边情况紧急,我先去救他!”
说完,不等他反应,我转身就朝张启山的方向跑去,溜得比兔子还快。
身后,齐铁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方干净手帕:“二爷,您……您先擦擦?”
二月红接过手帕,没说话,只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那平静无波的眼神,让齐铁嘴瞬间站直,把脸上所有表情都收敛得干干净净。
我喘着气跑到张启山面前时,两个“佛爷”的对峙已到白热化。幻影的声音带着蛊惑:“你真的要为了这些外人,放弃张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眼看真正的张启山眼神开始动摇,我来不及多想,举起流血的手大喊一声:“佛爷,看这里!”
在他转头瞬间,我眼疾手快地往他脸颊上抹了一道血痕像给大猫盖了个戳。
张启山浑身一震,眼中迷雾骤散。他摸着脸颊,看看手指上的血,又看看我得意洋洋的表情,那张向来威严的脸上难得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俞晓鱼,”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复杂,“你这又是什么……疗法?”
“独家秘方,包醒!”我晃了晃还在渗血的手,疼得龇牙咧嘴还强装潇洒。
齐铁嘴在后面小声对二月红嘀咕:“得,这下你们脸上都有记号了,倒像是一伙的。”
二月红用手帕慢慢擦着额头,闻言淡淡瞥了一眼张启山脸上的红痕,没说话。
“还差日山哥!”我环顾四周,终于在街角茶馆的窗边找到了张日山——他正襟危坐,对面竟坐着个“张启山”幻影,在给他在给他……斟茶?
我冲进茶馆,那个幻影张日山抬头柔声说:“佛爷,茶要凉了。”
张日山眼神地望着对方,完全没注意到我已经站到桌边。
这还得了!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盏叮当响:“张副官!假的!”
趁他被响声惊得转头,我直接把血糊糊的手掌按在了他挺直的鼻梁上,力道没控制好,按得结结实实。
世界安静了。
张日山整个人僵住,鼻尖上一片鲜红,向来沉稳的表情裂开一道缝。他呆呆地看着我,又看看对面开始消散的幻影,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鱼?”他的声音难得卡壳。
我赶紧收回手,心虚地吹了吹自己伤口:“嘿嘿,见效快吧?这可是今天第三个了,买二送一!”
齐铁嘴在门口已经笑到扶墙,被二月红用眼神警告后改为压抑的闷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张日山默默掏出手帕擦脸,可血迹晕开,反而在鼻梁上染出一片可爱的红晕。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半晌,最后只低声说:“……先包扎你的手。”
我看着眼前这三位脸上都带着我“印记”的男人。威严佛爷脸上的红道,清俊二爷额头的巴掌印,还有一本正经的副官鼻梁上的红晕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手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张日山已经利落地撕下自己衬衫下摆,不由分说拉过我的手开始包扎。动作专业,力道却放得极轻。
“好了,现在该说说,” 张启山顶着脸上的红痕,威严不减,只是画面略显诙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陈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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