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凝晖殿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昭妃正握着萧瑾恪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他习字。
殿内暖意融融,熏笼里淡淡的檀香弥漫,显得宁静而祥和。
宫女无尘轻步进来,在昭妃耳边低语了几句。
昭妃握着毛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面色如常。
继续柔声指导着儿子:“恪儿,这一笔要稳,手腕用力,不可发抖。”
可她的心湖,却因无尘带来的消息,骤然投下了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圈涟漪。
太子妃突然交还宫务?称病静养?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兀,不合常理。
年关底下,宫务繁杂是不假,但太子妃年轻,正是立威揽权的时候,若非有极特殊的原因,绝不会轻易放手。
是真的身体抱恙,到了无法支撑的地步?
还是……另有隐情?
昭妃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后宫,怕是要起风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她按捺下心头的种种猜测,依旧耐心地陪着萧瑾恪写完了一张大字。
看着纸上虽显稚拙却一笔一画极为认真的字迹,她摸了摸儿子的头:“写得真好,比昨日又有进益了。”
“去找秦嬷嬷玩一会儿吧,记得穿暖和些。”
萧瑾恪得了母亲的夸奖,小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欢呼一声,牵着秦嬷嬷的手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直到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昭妃才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铜盆边,用温水细细净了手,用柔软的丝帕擦干。
然后,她才转向一直静候在旁的无尘,问道:“消息可准确?”
无尘恭敬回道:“千真万确,皇后娘娘已接手了所有宫务,太子妃闭门谢客,说是静养。”
“永和宫那边似乎闻风而动,德嫔娘娘已派人去太医院打探消息了。”
“永和宫那边似乎有所行动,德嫔派人去太医院打探消息。”
昭妃闻言,轻轻嗤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慕容氏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一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扑上去嗅出个究竟。”
在她看来,德嫔这般急切,反而落了下乘。
“娘娘,我们是否需要做些什么?”无尘试探着问道。
昭妃果断摇头:“不必,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她放下茶盏,神色转为严肃:“传我的话下去,凝晖殿上下,不许任何人掺和打听太子妃的事。”
“特别是永和宫那边的动作,咱们避而远之,千万别沾边。”
“奴婢明白。”无尘领命。
昭妃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和小太监追着皮球玩的儿子,目光柔和。
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不动比动更安全。
德嫔和三皇子越是上蹿下跳,动作频频,就越容易引起皇上的反感和警惕。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悉心教导儿子,让他远离权力漩涡。
至于太子妃是否真的有孕,目前对于她这个儿子尚且年幼的妃嫔来说,影响并不直接。
萧瑾恪年纪尚小,那个位置的争夺,对于他们母子来说,还为时过早。
现在贸然卷入,非但无益,只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甚至引火烧身。
不如坐山观虎斗,看看永和宫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而在华阳宫内,玉贵妃正与二皇子萧瑾云对弈。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局势微妙。
宫女进来禀报了太子妃抱恙的消息后,玉贵妃只是纤指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
萧瑾云执黑子,看着母妃落子的位置,笑了笑,随口道:“母妃,您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么?”
玉贵妃抬眸,淡淡地看了儿子一眼,目光沉静如水:“蹊跷与否,与我们何干?”
萧瑾云闻言,会意一笑,落下一子:“母妃说的是,是儿臣多嘴了。”
落子声清脆,母子二人心照不宣。
玉贵妃出身皇商之家,娘家在朝中并无根基,能在后宫升至贵妃之位,全凭她的懂事。
不争不抢,皇上给什么她就拿什么,没有野心。
再加上萧瑾云自幼与太子交好,也无心帝位,只愿做个闲散王爷。
“听说三弟近日与兵部的人走得颇近。”萧瑾云似是无意间提起。
玉贵妃轻叹一声,落下一子,棋局已定:“德嫔终究是心有不甘。可她忘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争来的,未必是福气。”
她看着儿子,语重心长说道:“你呀,记住母妃的话,安心做你的逍遥王爷便是。”
“朝堂之争,如同这棋盘上的劫争,看似热闹,一步踏错便是满盘皆输,避而远之才是上策。”
萧瑾云笑着投子认输:“儿臣谨遵母妃教诲。”
对他而言,纵情山水、诗酒风流,远比在权力泥沼中挣扎要快活得多。
玉贵妃看着儿子豁达的笑容,心中慰藉。
在这深宫之中,平安顺遂才是最大的福分,那些刀光剑影,就由别人去争吧。
两日后,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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