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马不停蹄的奔波,楚临岳来到西北边陲最大的城池金城。
金城虽带着阁金字,入目却是一片灰黄的底色,夯土垒砌的城墙被风沙侵蚀出无数沟壑。
这座连接西域与中原的商贸枢纽,每日清晨都有驼队载着香料、宝石与皮革如潮水般涌入城门。
“吁~”楚临岳勒住缰绳,连续多日的疾驰让人马俱疲,他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间尽是沙尘。
转头望去,身后几名护卫同样风尘仆仆,牵着驮满行囊的健马,每个人的嘴唇都干裂起皮,眼中写满疲惫。
楚临岳眯起眼睛左右张望,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面褪色的青布酒旗在风中轻轻摆动。
他略一沉吟,当即决定:“先住下。今日在此休整,明日卯时启程。”
客栈的店小二远远看见一队军爷过来,连忙小跑着迎上前。
殷勤地接过缰绳:“几位军爷里面请!热水马上给您备上。”
楚临岳大步走进客栈,店小二已经端来铜盆和葛巾。
温水倒入盆中的瞬间,他迫不及待地将双手浸入,水面立刻浮起一层细沙。
他用力搓洗着脸和脖子,水很快就变得浑浊。
“三间上房,上几盘羊肉和馕饼。”楚临岳边擦脸边吩咐,“另外烫两坛烧刀子,要够劲儿的。”
店小二连连点头:“军爷放心,小店的羊肉都是现宰的草原羔羊,馕饼也是刚出炉的。酒更是陈年的好酒,包您满意。”
楚临岳将葛巾掷回盆中,转头对侍卫们说道:“金城虽不比京城繁华,却有不少西域来的稀罕物,价格更是便宜得多。”
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到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午饭后你们轮流去百宝集逛逛,想买什么尽管买。”
侍卫们闻言,疲惫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其中一个年轻侍卫忍不住问道:“将军,听说这里的宝石比京城便宜一半,是真的吗?”
“何止一半。”楚临岳笑道,“我在京城时就打听过了,这里的雪山熊皮和鸽血红宝石,价格连京城的四成都不到。”
他早就计划好在回程时要来金城采买。
一颗鸽血红的宝石便能镶成传家的簪子,几张雪山熊皮缝作大氅,既体面又实用。
用过简单的午饭后,楚临岳带着两名侍卫前往百宝集。
还未走进集市,耳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百宝果然集名副其实。
狭窄的街道两侧挤满了用毡布、木板搭起的简陋摊棚,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高鼻深目、卷发浓须的西域胡商操着古怪腔调招揽生意。
高鼻深目、卷发浓须的西域胡商操着古怪腔调招揽生意。
还有像楚临岳这样的过客,好奇地打量着这些边城特有的景致。
楚临岳目标明确,直奔几家最大的皮货行。
他走进一家挂着“西域珍皮”招牌的店铺,店内陈设简单,却挂满了各色皮料,散发出淡淡的皮革气息。
“这位军爷,想要些什么皮子?”店主是个中年汉子,眼睛里透着精明。
楚临岳拿起一张厚实的黑色皮子,摸了摸:“雪山熊皮,可有?”
“军爷好眼力。”店主眼睛一亮,“这可是上等的成年雪山熊皮,您摸摸这毛色,油光水滑,保暖性极佳。”
楚临岳仔细检查着皮子的质地:“厚度如何?”
店主立刻会意,从柜台下取出一把小刀:“军爷可以试试,正宗雪山熊皮,刀划不留痕。”
楚临岳接过小刀,在皮子边缘轻轻一划,果然只留下淡淡痕迹。他点点头:“几张?”
“目前店里有五张完整的,若军爷都要,可以算便宜些。”店主搓着手说。
“都要了。”楚临岳简短道,“再要二十张雪白羊皮,处理好的。”
店主眼睛更亮了:“军爷是做冬衣用?雪白羊皮我们也有上等货,都是草原深处猎来的,毛色纯白无杂毛。”
“看看。”楚临岳示意。
店主连忙招呼伙计从后屋搬出几捆处理好的羊皮。
楚临岳逐一检查,选中最厚实的一批:“这些,加上三张熊皮,一共多少?”
店主眼珠转了转:“熊皮一张十五两,羊皮一张二两,总共一百一十五两。军爷若诚心要,一百两拿走。”
楚临岳冷笑一声:“熊皮不过十两,羊皮一两半,八十两。”
“哎哟军爷,您这价砍得太狠了。”店主叫苦连天,“这熊皮可是从极北之地运来的,光运费就不止这个数……”
“八十五两,不卖我另寻他家。”楚临岳转身欲走。
“别别别,军爷留步。”店主连忙拦住,“看军爷是行家,九十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楚临岳盯着店主看了片刻,从怀中掏出鹿皮钱袋:“八十八两,现银。”
店主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笑容:“军爷爽快,成交。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交易完毕,楚临岳命护卫将皮料收好,转向那些售卖西域奇珍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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