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烟火人间 第33章 雨夜与转机

雨夜与转机

彩排后的第二天，天色阴沉，闷热异常。到了傍晚，积蓄已久的雨水终于瓢泼而下，砸在四合院的瓦片上噼啪作响。

这场雨对于沈秀娟那半死不活的菜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心急如焚，几次想冒雨出去看看，都被沈国梁以“别添乱”为由拦住了。

“看什么看！淋了雨更完蛋！等雨停了再说！”沈国梁自己也为交流会的事情烦心，语气不太好。

沈秀娟憋着一肚子火和气，坐在屋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感觉自己的创业梦想就像那些菜苗一样，在风雨中飘摇。

晚饭时，气氛格外沉闷。连沈国栋都察觉到兄姐之间的低气压，埋头吃饭，不敢吭声。

饭后，雨势稍小，但还未停歇。沈秀娟终究放心不下，打着伞，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创业基地”查看。

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凉。菜地一片泥泞，本就稀疏的菜苗被雨水打得东倒西歪，黄叶更多了，看样子是救不回来了。

她蹲在雨地里，看着自己多日的心血付诸东流，雨水混着泪水从脸上滑落，一股巨大的无助和委屈涌上心头。为什么她干什么都不顺？

就在这时，一把大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她愕然回头，发现撑伞的竟然是大哥沈国梁。他脸色依旧严肃，但眼神里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蹲这儿哭有什么用？起来，回屋去。”沈国梁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沉闷。

“我的菜……全完了……”沈秀娟带着哭腔。

“完了就完了！从头再来！”沈国梁语气生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点挫折都受不了，你还创什么业？”

沈秀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沈国梁看着那片狼藉的菜地，忽然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为了那个交流会，准备了多久，修改了多少遍稿子吗？今天彩排，被你们俩差点搅和黄了，我说什么了？”

沈秀娟愣了一下，抬起头。

“秀娟，”沈国梁看着她，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我占了便宜。但你想过没有，妈搞这套，不是为了折腾我们，也许……也许是真的想把这个家拧成一股绳。外面雨大风大，一家人要是还各怀心思，互相拆台，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这番话，从一向只讲利益和规则的大哥嘴里说出来，让沈秀娟无比震惊。

“交流会，不只是我露脸的机会，是咱们全家的事。菜种失败了，可以再种。但机会错过了，就没了。”沈国梁继续说道，“明天雨停了，让国栋帮你把地重新整一下。需要买种子，……先从我这拿点钱。”

沈秀娟呆呆地看着大哥，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这一刻，往日的算计和争吵，似乎都被这场雨冲淡了些。一种基于共同困境而产生的、微弱的理解与共鸣，在兄妹间悄然滋生。

“走吧，回去。妈让小苏煮了姜汤。”沈国梁拉了拉还在发愣的沈秀娟。

两人共撑一把伞，踏着雨水，走回灯火通明的堂屋。

堂屋里，沈国栋已经端着碗在喝姜汤了。小苏正把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给坐在摇椅上的沈墨。

沈墨接过碗，看着浑身湿漉漉、眼眶红红的沈秀娟和同样带着水汽的沈国梁一起走进来，什么也没问，只是淡淡地说：“都把姜汤喝了，驱驱寒。”

温暖的灯光，碗里姜汤辛辣的香气，窗外持续的雨声，以及家人之间这种罕见的不带算计的短暂平和，构成了一幅奇异的画面。

挫折与压力，像这场大雨一样，洗涤着这个院子，也考验着其中的每一个人。

但也许，只有在这样的雨夜里，那些被利益和琐碎掩盖的、属于“家”的底色，才会微微显露出来。

而转机，往往就孕育在最困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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