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个世界。程炎火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拼命蹬着踏板,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仿佛在焦急地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发,却丝毫没有减缓他前进的速度。
他深知梅冬香下班总是很晚,《大青山》杂志社的工作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任务。尽管夜色已浓,四周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不清,他还是毅然决定先前往杂志社。那座略显陈旧的建筑,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显得有些孤寂。门口的值班老头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袄,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看到程炎火匆匆赶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大爷,请问梅冬香下班了吗?” 程炎火气喘吁吁地问道,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
值班老头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指了指前方说道:“刚走不久,小伙子,你找她有啥急事?”
程炎火来不及多做解释,道了声谢后,转身就要离开。这时,他听到路边几个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劫持”“姑娘”“面包车” 这些字眼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他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到人群中,焦急地问道:“请问你们刚才说有人被劫持了?是怎么回事?”
一个老汉皱着眉头,神色紧张地说道:“刚才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路边,下来一伙人,直接把一个姑娘给劫持走了,看那姑娘的样子,八成是杂志社的人。”
程炎火只感觉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一黑。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为梅冬香祈祷。
随后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卦杯抛向空中,卦杯落地,卦象显示大凶,方向直指北面。他低下头仔细研判,估计梅冬香会被人劫持到北面五里开外十里以内的地方,处境十分危险。
没有丝毫犹豫,程炎火跨上自行车,朝着北郊的方向飞驰而去。夜色愈发深沉,路边的树木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仿佛在催促他加快速度。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但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找到梅冬香,一定要救她出来 。
那废弃的机械厂宛如一丛烂蘑菇,静静地卧在夜幕之下,破败的围墙在昏暗中影影绰绰,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华与如今的落寞。程炎火望着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厂区,心跳愈发急促。他的目光在四周巡视,试图捕捉到一丝与梅冬香有关的线索。
这废弃厂房是劫匪最容易藏身之所,程炎火将自行车推到路边一处相对隐蔽的地方,藏在茂密的草丛之中,确保不会被轻易发现。他的动作轻盈而迅速,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他的谨慎与焦急。
来到厂门前,只见那两扇铁门紧闭,锈迹斑斑的锁头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程炎火不想提前惊动里面的人,他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让梅冬香陷入更深的危险。于是,他沿着围墙快速移动,寻找着进入厂区的最佳途径。
很快,他发现了一侧围墙的一处缺口,那里的砖石已经松动,形成了一个可供攀爬的落脚点。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双手紧紧抓住围墙边缘,用力一撑,身体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轻盈地翻了过去。落地时,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周围的杂草微微晃动了几下。
厂区内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程炎火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着环境,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他的耳朵竖起,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声音,哪怕是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或是远处传来的夜鸟叫声,都能让他瞬间警觉。
他如同鬼魅一般,巡查了整个厂区,然而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动静。就在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他的目光被远处一座破败的办公楼吸引。那座办公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底层的一扇窗户中,透出一点昏暗的灯光,犹如黑暗中的一点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
程炎火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梅冬香很可能就在那里。他猫着腰,沿着建筑物的阴影,悄悄地靠近办公楼。他的动作敏捷而无声,如同一只潜行的夜猫,尽量避免被人发现。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胸膛。
就在他快要靠近办公楼时,突然,一阵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传来。程炎火连忙停下脚步,闪身躲在墙角后面,屏住呼吸。只见一辆面包车缓缓驶进厂区,车灯的强光划破了黑暗,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面包车径直开到办公楼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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