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飘雪的电话接通时,背景里正传来华威集团总裁办公室外的轻浅脚步声——她刚结束一场军工项目闭门会议,指尖还残留着文件油墨的触感。顾明直奔主题,将余青雪与神秘人接触、刀疤帮寻衅的线索和盘托出,末了沉声道:“飘雪,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肖云。”
“肖云?”龙飘雪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精准的职业敏锐,“那个三年前从华威技术部离职,以‘家庭变故’为由申请移民的航天导航算法工程师?”
“就是他。”顾明指尖敲击着桌面,眼神锐利如刃,“当年他牵头负责航天导航系统的辅助算法迭代,直接接触天眼系统的部分核心参数,是少数能精准匹配华威数据逻辑的人。我一直怀疑他离职并非自愿,现在看来,他很可能被暗影组织策反,甚至就是给刀疤强通风报信的神秘人。”
三年前肖云突然递交辞呈时,恰逢龙飘雪刚接手华威集团总裁一职一年多,首要处理的便是一场针对航天数据中心的网络攻击。虽最终被技术团队拦截,但攻击路径的代码逻辑、数据调用习惯,与肖云离职前提交的最后一版算法测试报告高度吻合。
更可疑的是,肖云声称“举家移民”,可龙飘雪通过集团内网户籍核查发现,其父母、妻儿至今仍住在云城老城区,且三年来从未收到过肖云的任何经济支持,甚至连一通跨国电话都没有。
“我清楚了。”龙飘雪的声音瞬间褪去柔和,只剩军工企业掌舵人的沉稳,“我这就调取他的员工档案——华威技术部的核心人员档案我有权限直接查看,另外让法务部对接国际刑警,查他的跨境资金流向和加密通讯记录。对了,他有个发小叫李伟,现在在清江镇开汽修厂,当年肖云离职前还帮李伟修过车,或许能问出点线索。”
挂了电话,顾明立刻让助理备车,直奔城郊的“李伟汽修厂”。正午的阳光毒辣得能灼伤人的皮肤,汽修厂的院子里摆满了待修的车辆,油污在地面凝成黑亮的斑块,李伟正光着膀子钻在车底拧螺丝,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才猛地探出头来。
“顾总?”李伟看清来人是顾明,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从车底爬出来,抓过一旁的抹布胡乱擦了擦手上的油污,“您、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找你打听个人。”顾明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他慌乱的眼底,“肖云,你还记得他吗?”
提到“肖云”两个字,李伟的眼神猛地躲闪了一下,语气含糊得像蒙了层雾:“肖云?好久没联系了……听说他在国外过得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
“是吗?”顾明步步紧逼,目光如炬地锁住他,“可华威的档案显示,他的家人至今还住在老城区的小平房里,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是邻里凑的,他从未给家里寄过一分钱。而且,三年前他从华威离职的第二天,你银行账户里突然多了五十万,这笔钱,是肖云给你的封口费吧?”
李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连嘴唇都开始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顾明冰冷的眼神堵得哑口无言——顾明太清楚,对付李伟这种普通人,无需刻意威慑,点破他最在意的“秘密”,便足以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顾总,我……我也是被逼的。”李伟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坐在油污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三年前肖云突然找到我,说他得罪了大人物,要暂时躲起来,让我帮他瞒着说有人,还说会给我一笔钱当补偿。那五十万,就是他给的……我不敢说,我怕他报复我家人。”
“他躲在哪里?”顾明俯身追问,语气里没有半分波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具体地址!”李伟连忙摆手,指尖都在发抖,“他只说在东南亚,偶尔会用一个加密软件跟我联系,问家里的情况。就在上周,他还联系过我,特意问了您和龙飘雪总裁的近况,尤其是……尤其是顾董事长您的出行路线,问得特别细,连您每天几点从公司出发、走哪条路都问了……”
顾明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肖云!刀疤帮能精准掌握龙飘雪的行程,甚至在地下车库设伏,多半是他泄露的信息。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寒意。
“他联系你用的是什么加密软件?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是个叫‘暗影密聊’的软件,每次聊完记录会自动删除,根本查不到痕迹。”李伟努力回忆着,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上,“对了,上次聊天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那边有海浪声,还有人用泰语说话。他还提过一句,说他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很大的造船厂,晚上能看到火光,特别亮。”
海浪声、泰语、造船厂……顾明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东南亚的地图——符合这些特征的,最有可能是泰国的曼谷港,或是马来西亚的槟城港。他立刻掏出手机给龙飘雪打了过去,让她安排技术团队重点排查这两个港口附近的造船厂,尤其是近期有华人入职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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