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庭内,国徽高悬,法槌未响,空气已凝重得让人窒息。
余青雪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昔日执掌巨鼎集团时的矜贵与傲慢,被眼底深藏的惶恐与不甘取代。
她挺直脊背坐在被告席上,目光扫过旁听席,却找不到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曾经簇拥她的下属早已作鸟兽散,远房亲戚避之不及,就连她最信任的特助张姐,也早已转为污点证人,站在了公诉方一侧。
庭审正式开始,公诉人逐一宣读指控罪名:诬告陷害罪、非法拘禁罪、商业欺诈罪、单位行贿罪……每一项罪名都伴随着铁证,像重锤般砸在余青雪的心理防线上。
投影幕布上,先是罗紫嫣的忏悔书截图与补充证词,清晰还原了她如何教唆他人伪造证据、发起恶意举报;
紧接着,汪霞提供的溯源码日志与技术人员的备份记录同步展示,资金流水被篡改的全过程一目了然,巨鼎集团独有的加密标识成为无可辩驳的铁证。
“被告人余青雪,你是否承认指控?”审判长的声音沉稳有力。
余青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喉咙滚动了几下,硬声道:“我不承认!这些都是被人伪造的,是顾明和龙飘雪联合起来陷害我!”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镇定,却难掩一丝颤抖。
公诉人并未急于反驳,而是继续出示证据。郭梦霞与郑明月的指证录音在法庭内回荡,两人详细陈述了被她手下教唆、传递虚假信息的经过,通话录音里“余董交代”“按余总意思办”的字眼清晰可辨;
破解后的私人邮箱截图投射在幕布上,那份精心撰写的话术脚本,详细规划了如何挑拨关系、诱导作伪证的每一步,落款时间与案件关键节点完全吻合;冥王山临时工的证词与资金往来记录更是直接将她与掳走儿童的罪行绑定,银行流水显示,案发前三个月,她曾向该临时工账户转入巨额资金。
当公诉人出示巨鼎集团空壳公司的注册文件,以及该公司为实施诬告行为支付的各项费用凭证时,余青雪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惨白。
她看着那些自己亲笔签署的授权文件,看着下属们的指证笔录,曾经精心构筑的防线,在环环相扣的证据链面前,正一寸寸崩塌。
“你早些年就对顾明董事长的前妻楚雨柔已经有了心思,于是你便制造了一场‘性侵案,’然后,以一个解救者的姿态获得了楚雨柔的感激,然后,你便处心积虑地破坏顾董事长和他的前妻楚雨柔的关系;后来,你被楚氏集团扫地出门后,却一直想着破坏和打击顾董事长的婚姻,多次对楚雨柔实施计谋打击和陷害她,最后,顾明董事长被迫反击,把你的男性生理做了某个部位的改变。于是你便怀恨在心。”
公诉人语气严肃,“你却将个人怨恨转化为报复行为,精心策划多年,利用他人的情感与信任,实施多项违法犯罪,不仅破坏了正常的商业秩序,更给被害人及其家庭造成了严重伤害。”
余青雪的身体开始微微晃动,她想起自己当年身体被变成了“太监”时的绝望,想起顾明一定要整死她的时候的决绝,那些被仇恨扭曲的记忆此刻翻涌上来,却再也无法支撑她的狡辩。
她试图辩解自己只是“一时糊涂”,却被公诉人逐一驳斥——从五年前开始筹备报复计划,到一步步建立空壳公司、物色棋子、伪造证据,每一个环节都彰显着蓄谋已久。
庭审进入最后陈述阶段,余青雪看着旁听席上偶尔投来的鄙夷目光,看着公诉人手中厚厚的证据卷,终于再也无法维持镇定。她突然情绪失控,拍着被告席的栏杆嘶吼:“是顾明毁了我!是他让我变成了一个女人!我不甘心!”
法警立刻上前制止,审判长敲响法槌,维持法庭秩序。待她情绪稍缓,审判长沉声问道:“被告人是否还有其他陈述?”
余青雪瘫坐在椅子上,脊背瞬间佝偻下来,昔日的高傲荡然无存。她看着国徽的光芒,泪水突然汹涌而出,声音嘶哑:“我……认罪。”三个字,轻若蚊蚋,却宣告着她所有抵抗的终结。
她断断续续地忏悔,说起自己被仇恨蒙蔽双眼,说起那些被她利用的人,说起自己一手毁掉的事业与人生,语气中充满了迟来的悔恨。
然而,法律的审判从不因迟来的忏悔而减轻。当审判长宣读判决书时,余青雪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被告人余青雪,犯诬告陷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商业欺诈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犯单位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数罪并罚,……”
可是,还没有等到审判长宣读完,余青雪便一下晕倒下去。
这一下,法庭内外突然一阵骚动和混乱。
这时,下面陪审团里和观众席上便有人大声叫喊:“嫌疑人都晕死过去了,还要宣读什么罪证!”
“虽然说法大于情,但是,被告方都已经昏死过去了,总得先把人救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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