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上场时,仓库里的风突然变急了,从破窗洞钻进来,卷着慧能师父僧袍的下摆,扫过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木剑。
对面的武当小道童攥着拳,脸涨得通红——前两局输得太快,老一推人、老二出拳,全是干脆利落的招式,没半点拖泥带水,让他连“武当拳法玄妙”的话都没机会说出口。
“请……”小道童的声音发颤,刚摆好起手式,老五已经冲了过去。他没学老一的巧劲,也没学老二的稳扎,直接用了特战队的近身搏击招——左手扣住小道童的手腕,右手往他胳膊肘上一压,“咔嗒”一声轻响,小道童的惨叫瞬间炸响,胳膊软塌塌地垂下来,眼泪鼻涕全涌了出来。
老五没再动手,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冷硬:“认输吗?”
小道童疼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点头。玄清道长走过去,扶着小道童的胳膊,脸色青得像仓库外的青苔——三局了,三局全输,最后一局就算慧能上场赢了,这赌局也输定了。
他抬眼看向顾明,见顾明正低头跟龙飘雪说着什么,龙飘雪递过去颗糖,顾明接过来剥了糖纸,塞进嘴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比刚才赢了三局还让他窝火。
“最后一局,我来。”慧能师父突然开口,粗哑的声音撞在仓库墙壁上,反弹回来,带着点回音。他把禅杖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震得碎木屑跳起来:“顾施主,前三局是你的人赢,最后一局,你敢不敢亲自下场?”
这话一出,仓库里瞬间静了。石破天夫妇抬起头,眼里突然冒了点光——慧能是少林最能打的弟子,顾明要是亲自上,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老一也皱了眉,上前一步想拦:“师父,让我来,哪用得着您……”
顾明却拍了拍他的肩,把保温杯递给龙飘雪,慢悠悠地往场地中央走。他没活动手腕,也没摆招式,就站在慧能对面,黑夹克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领口沾着点工地的尘土,看着普通,却让慧能的眼神紧了紧。
“顾施主,小心了。”慧能低喝一声,禅杖带着风扫过来,直逼顾明的膝盖。顾明往旁边侧身,禅杖“咚”地砸在水泥地上,砸出个小坑。没等慧能把禅杖拔出来,顾明已经欺身上前,右手攥住慧能的手腕,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这招是他在特战队教学中的“卸力招”,专门对付拿重武器的对手。
慧能想挣扎,可顾明的手像铁钳似的,攥得他手腕生疼。他想抬禅杖,胳膊却被按得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明的膝盖顶过来,撞在他的小腹上。“唔”的一声闷哼,慧能手里的禅杖“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顺着顾明的力道往后倒,摔在地上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顾明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声音没半点起伏:“认输?”
慧能张了张嘴,嘴角冒出血丝,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第四局,顾明方胜。”秘书的声音终于不那么紧绷,却像块石头,重重砸在石破天夫妇心上。
蓝咏梅扶着石破天的手突然松了,石破天“噗通”一声坐在地上,西装裤沾了尘土,他却没管——四局全输,输得干干净净,连半点翻盘的余地都没有。
玄清道长扶着慧能和两个道童,脸色难看地往仓库外走,经过顾明身边时,停了停,想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愿赌服输”,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仓库里剩下的人,就只剩顾明一行、石破天夫妇,还有赵书记和林市长。
赵书记走过来,拍了拍顾明的肩:“行了,事了了。项目上的事,让秘书跟你对接,别耽误进度。”他没提赌局的惩罚,话里却带着点“见好就收”的意思。林市长也跟着点头:“石破天夫妇这事,市里会处理,你别再揪着不放。”
顾明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石破天夫妇。
石破天已经缓过神,却没站起来,就那么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顾明,眼里全是恨,却又掺着点绝望:“顾明,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但你记住,你毁了我儿子,毁了我们石家,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蓝咏梅站在旁边,眼泪还在掉,却没哭出声,只是死死盯着顾明:“我们认了,绝育手术……我们去做。但你得答应我,以后别再找旭村的麻烦,他已经够惨了。”
仓库里静得吓人,只有风从破窗里钻进来的声音,还有石破天粗重的呼吸声。
老一、老二、老五站在顾明身后,脸上全是“该罚”的神色——当初对方拿师娘当赌注,现在输了,就该按约定来。
龙飘雪攥着保温杯,走到顾明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没说话,眼里却带着点犹豫——她恨石破天夫妇挑事,可真要让他们做绝育,又觉得这惩罚太狠。
因为,他们的儿子石破天都已经成了“太监”了,根据两个人的岁数,应该还能够生得出一个儿子或女儿——不过,那得“剖腹取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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