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兢已经在咖啡店住了三天了,墨白把他留在这也没说要他干什么,每天会定时定点的给他一个今日消费的账单。
明明每天给他吃的都是一些普通食物,但是账单上的明细让他怒不可遏。
阿尔马斯鱼子酱、蓝鳍金枪鱼、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越光米。
卜兢拿着今天的账单,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红烧草鱼(带鱼籽版)和两根红色的在各大超市都可以买到的火腿肠,以及那感觉吃起来有点像隔夜的米饭。
魔鬼!
他愤怒的站了起来,下楼准备去找墨白理论。
再这样下去,他一点老本都要被吃光了。自己的直播账号也被封了,又不能出门摆摊。
完全没有收入啊!
他不是没有想过想易容去摆摊,但是被墨白阻止了,还声称只要他离开了这个咖啡馆,马上就通知靖灵司。
他越想越气,拉开房门,气势汹汹的下了楼。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墨白此时还在吧台内坐着,好像这吧台就是他的卧室一样。
“魔...墨...墨白先生。”也不知道卜兢这个气势是不是被几节楼梯耗完了,当他走到墨白身旁时,嘴里开始打结。
“有事?”
“没有啥大事,就是想问问。这不您当时大发慈悲的帮我拿回行李,又瞒天过海的帮我支走那个警察,小弟内心对墨先生简直敬仰的五体投地啊。这几天心里总有种声音在告诉我,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这不,下来问问墨先生小弟可以帮您做一些什么。”
“......没事你就去睡觉。”墨白不耐烦的说着。
卜兢这心里急啊,这魔鬼帮自己,绝对是要自己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的,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睡得着。
刚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墨白的手机响了。
手机正放在吧台上,正好在卜兢的眼皮子下面,他下意识的瞟了一眼。
吴镇岳。
卜兢“嗖”的一下就跳开了吧台,神情紧张的盯着墨白。
“难道自己已经被卖了?靖灵司的人已经到门口了?”卜兢想着,虽然他不算是一个资深的灵异圈的人,但是吴镇岳三个字,他还是知道的。
墨白倒没有管卜兢的想法,慢悠悠的拿起了电话。
“说。”语气那是有多欠揍就多欠揍。
“你指使五大世家出世也是因为门吗?”
“哈?”墨白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开始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钟震来找我了。”电话那边吴镇岳还在继续,“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是我只想知道门的间歇性罢工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应该快了吧,但是最近你估计会很忙。”墨白懒散的开口道。“据我现在所知道的事情,你可能还要处理一些鬼之外的事物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了一些写写画画的声音。
“我知道了。对了,我觉得你的品味有待提高。”
“哈?”这次墨白是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钟震说这次的无明灯试改名了,你取的。叫什么天下第一驱邪比武大赛。听上去就很土。”
“......”
看守所。
赵山河跪在看守所那牢房中,一动不动。他的头深深低着,额头抵着冰冷的瓷砖。
自从知道还有一个对儿子施暴的凶手正在外面逍遥法外,他就一直这样。
三天了。
这三天他滴水未进,看守所的警卫送来的饭食他看都没看一眼。
“为什么……”一声嘶哑得不像人声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破碎不堪。
尸检报告上那“多处内脏破裂”、“外力重击所致”等字眼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浮现。
校方回应的那“学生间打闹意外”,“监控故障”,“多沟通教育让他合群一点”等话语在他耳边不断地徘徊。
儿子那可爱的脸庞,一声声“爸爸”的清脆叫声,那湖边和儿子的幸福时光等在他眼前不断的闪过。
他寻求正义的路全被堵死了。证据“不足”,证人“沉默”,程序“漫长”。
既然正义的路行不通,那么就自己走一条属于自己的正义。
他从没想过活着,从儿子死去的时候,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成功了。
就在他准备去陪着儿子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名“恶魔”在人间。
恨意,像浓硫酸一样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赵山河,你再不吃饭会死的。”
孙警官打开铁门端着塑料的饭盒走了进来,然后立马示意外面的同事锁住大门。
局长再三跟他强调过,不要让赵山河死了。
“周凯仁已经被捕了。”见赵山河不说话,孙警官又开口道,“证据确凿,现在就看怎么判,相信不久后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一直如同石雕般的赵山河,猛地抬起头。
孙警官被眼前赵山河的眼神震慑到,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配枪。
“给我...一个公道?”赵山河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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