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敖带着仅存不足百人的族人,这些人大多是妇孺、老人以及少数在后方得以幸存的青年,如同受伤的兽群,沉默地离开了世代居住的祖地,向着北方苦寒的边境迁徙。
那里环境恶劣,灵脉稀薄,但同样,也远离了都市的视线与纷争。
他们在一片被当地人称为“葬骨荒原”的边缘驻扎下来。
寒风凛冽,吹拂着他们简陋的帐篷和脸上麻木的悲伤。蚩敖站在营地边缘,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旧咬牙坚持的族人,那双曾燃烧着战意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与背负一切的沉重。
他知道,仅仅躲藏,无法让族人真正活下去。受伤的族人需要医治,而孩子们也需要未来。
必须要重建家园。他不会去奢望高床暖枕,只是希望这近百人有一处这遮风挡雨之处。
而这一切,都需要资源。
放眼望去,除去老弱病残,能动用的人力已然不多,而这还只单单是人力。
蚩敖近乎绝望地筹划着该如何用这残存的力量,他本就不适合当一名家主,但现在,他必须得想出一个办法。
而就在这一筹莫展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他的账前。
他叫周深,是靖灵司一位特级调查员。此时他孤身一人,以示诚意。
“蚩家主。靖灵司,需要你的力量。同样,我相信,如今的蚩家,也需要靖灵司。”
周琛没有废话,直接表明了来意。蚩尤带着警惕与审视的目光看着周琛,而回应他的,是周琛坦荡的目光。
蚩敖沉默着。
周琛继续道:“我知道蚩家遭遇了什么,也清楚你们对其余人的看法。但靖灵司不同。我们不问出身,只论职责。处理灵异,维护平衡,庇护生民。司内有最好的医师和资源,或许……能暂时帮到蚩家主。”
蚩敖此时只是看着左前方,一个正因为血脉反噬而痛苦蜷缩的少年,那孩子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我需要做什么?”蚩敖的声音沙哑,他终于开口。
“帮靖灵司’。”周琛郑重的说道,“你有完全的自主权,可以拒绝你认为不合理的任务。作为回报,靖灵司会为蚩家提供必要的物资、医疗支援,并帮助你们建立起自己的...居所。”
蚩敖沉默。
许久。
周琛几乎以为他要拒绝。
蚩敖缓缓的抬起头,眼中是下定决心的决绝以及一丝丝...疲惫。
“我可以加入。”他盯着周琛,“但有几个条件:第一,我的族人,永不进入靖灵司核心,不受靖灵司内部规章直接管辖。第二,如果我不想参与的任务,我有权拒绝。第三,若我发现靖灵司有任何不利于我族人的举动,我会立刻退出,并视之为敌。”
周琛没有丝毫犹豫:“可以。以上条件,靖灵司完全可以接受。”
一场交易,在寒风中达成。
当夜,
“家主!你何必自降身份!那是官家的机构,他们……”一位族人急切地劝阻。
“我知道。”蚩敖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但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躲在这里,我们最终只会像雪原上的狼群,在沉默中饥饿、痛苦地消亡。我们需要药物,需要知识,需要一条能喘息的缝隙。”
他看向帐篷外无尽的黑暗,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是我,作为家主,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会用我这双手,去为蚩家搏一个未来。而你们,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第二天,蚩敖将族内事务托付给几位信得过的长老,背上了他那柄饮尽鲜血与仇恨的战斧,跟着周琛,沉默地离开了葬骨荒原。
在靖灵司的岁月里,蚩敖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凶刃,成了司内一部分人敬畏的传说,也成了另一部分人嫉恨的根源。
他在这里认识了两个还算的上是朋友的人。
墨白和吴镇岳。
三人同为特级调查员,虽说一般并不会有所交集,但是一次恐怖的灵异事件,让三人产生了了联系。
但蚩敖的出类拔萃,也引起了司内高层部分人的眼中钉。原因很简单,蚩敖从不结交党羽,不屑于权谋周旋,只用最直接的方式完成任务,换取维系族人存续的资源。
而这份孤傲与强大,成了他的原罪。
阴谋悄然而至。
一次与魔交战的过程中,随行的两名靖灵司的成员,突然袭击蚩敖。由于还要面对魔的攻势,蚩敖只当场击毙了其中一名已经被收买的成员,另一名快速遁走。
当负伤的蚩敖回到司内时,迎接他的不是安慰,而是审判室。
“蚩敖,你与那魔人勾结,残害同僚,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审判席上,正是那名设计陷害他的高层。
“诬陷。”
蚩敖也只是淡淡的说道,他不想争辩什么,也不太想和靖灵司撕破脸,毕竟,他身后还有那些族人。
“冥顽不灵!看来不使点手段,你是不会招供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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