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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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奉上!看的开心!)
凹凸大赛的核心区域,远比喧嚣的战斗区或功能齐全的服务区更深入地下。这里被称作“元力池”,是大赛最核心、也最禁忌的场所之一。
派厄斯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穿过层层厚重的空间封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死寂,混合着微弱能量流动的嗡鸣。光线极其昏暗,只有沿着巨大通道壁镶嵌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能量管线提供着最低限度的照明,将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
通道尽头,空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庞大到令人心悸的球形空间。穹顶高不见顶,没入深邃的黑暗。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个由无数流淌着液态光流的光束连接、结构复杂精密的巨大装置,它如同一个冰冷的心脏,无声地搏动着,散发出柔和却带着疏离感的白光——那是回收和储存元力种子的核心枢纽。
围绕着这个核心装置,在球形的内壁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排列着无数透明的密封舱。每一个密封舱内,都静静悬浮着一具失去生命气息的参赛者躯体。他们面容或平静、或扭曲、或带着未尽的惊恐,如同被封存在琥珀中的标本,在幽蓝的微光下显得诡异而悲凉。冰冷的营养液浸泡着他们,维持着躯壳最低限度的“存在”。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巨大的虚无感,仿佛时间和生命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
“呜……”
一声低沉、悠长、如同远古号角般的嗡鸣,带着一种抚慰灵魂的温和力量,穿透了这片死寂。声音的源头,是匍匐在中央装置下方、如同守护神般的巨兽——赛博拉斯。
它通体覆盖着圣洁无瑕的白色毛发,体型庞大如小山,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巨大的头颅带着威严的龙类特征,金色的竖瞳在昏暗中如同熔化的黄金,此刻正温和地注视着走近的主人。一对足以遮蔽山岳的洁白羽翼收拢在身侧,偶尔轻轻扇动,带起微弱的气流。它的四肢强壮,爪子锋利,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稳稳地踏在冰冷的合金地面上。
派厄斯脸上惯有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在踏入这片空间时便消散了许多。他径直走向他的老友。
赛博拉斯庞大的头颅亲昵地、小心翼翼地低下,轻轻蹭了蹭派厄斯伸出的手。它的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低沉管风琴般的嗡鸣,那是只有派厄斯才能理解的、饱含依赖与喜悦的低频音波。
“好久不见,老伙计。”派厄斯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单薄,却带着罕见的柔和。他抬手,用力揉了揉赛博拉斯耳后厚实柔软的毛发。赛博拉斯享受地眯起了金色的竖瞳,巨大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扫起微尘。
派厄斯走到赛博拉斯巨大的头颅旁,背靠着它温暖而坚实的脖颈坐下。一人一兽,在这片存放着无数失败者躯壳与灵魂碎片的死寂之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最近……有点吵。”派厄斯仰头看着穹顶的黑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赛博拉斯倾诉,“塞勒克恩那老东西,总给我找麻烦。”
赛博拉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共鸣感的嗡鸣,像是在表达不满。
“嗯,我知道,他烦人。”派厄斯扯了扯嘴角,猩红的眼瞳里没什么笑意。他沉默了一会儿,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赛博拉斯的一缕白毛。
“赛博拉斯,”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我……遇到个小鬼。”
赛博拉斯安静地听着,金色的竖瞳转向派厄斯。
“她……不太一样。”派厄斯似乎在斟酌词句,“很麻烦,欠了我一大笔债……冷冰冰的,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打架倒是挺狠,对自己更狠。”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但有时候……就那么一瞬间……她给我的感觉……”
派厄斯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呓语。
“……很像‘他们’。”
这个词出口的瞬间,赛博拉斯庞大的身躯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它低下头,巨大的、温热的鼻息轻轻拂过派厄斯的红发,金色的竖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仿佛在无声地询问。
派厄斯没有看它,只是把头向后仰,更深地埋进赛博拉斯温暖的毛发里,像寻求庇护的孩子。
“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他闷闷地说,带着一丝自嘲,“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可能……”
赛博拉斯发出一声绵长而低沉的嗡鸣,如同叹息,又如同安抚。它用巨大的、覆盖着白毛的额头,温柔地、坚定地拱了拱派厄斯的肩膀。
派厄斯闭上眼,感受着老友无声的安慰。过了许久,他忽然抬起手臂,环抱住赛博拉斯巨大的头颅,声音闷在它厚实的毛发里,带着一种的决绝:
“如果……如果真的是‘他们’……哪怕只有一点点像,赛博拉斯,我就放她走。这辈子,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他的手臂收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欠我的债,一笔勾销……她有权利……去做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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