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市,确认无人跟踪后,陈安找了个公厕换下装扮,原石也被收入空间。她又变回了那个来滇省出差的采购小陈。
拐过两个路口,陈安找到一家国营饭店,推门进去,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厅里坐满了食客。
她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等菜时,邻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的调笑。
陈安扭头一看,正是刚才卖原石的小伙子,正和一个穿铁路制服的男人凑在一起吃饭,面前摆着两盘菜,还有一瓶玫瑰老卤。
“岩帕,你小子可以啊,又遇到冤大头了!这次赚了多少?”穿铁路制服的男人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嘴里,语气里满是羡慕。
原来卖原石的小伙子叫岩帕。他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得意地比了个“十五”的手势。
“嚯,没少赚啊!”铁路制服男人眼睛一亮,“再来几趟,你赚的比我一个月工资都高!这石头到底是哪儿来的?真从缅国弄的?”
岩帕嗤笑一声,夹了口肉嚼得满嘴油光,“缅国?给要翻多少座山哟!就是我捡呢破石头,洗干净掉克黑市蹲的起,内地人一来滇省就想捡玉,个个精得像猴子样,其实好骗得很嘛!”
两人说话时都刻意放轻了声音,毕竟拿捡的破石头骗人,不是什么光彩事。
可这内容是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陈安耳朵里。她刚端起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赌石本就是高风险的事,十赌九空是常有的情况,可那赌的是矿里出来的原石,怎么能拿路边的破石头充数!岩帕这就是明晃晃的诈骗!
那边岩帕和铁路男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话题绕到了下次什么时候再“开张”。
岩帕喝了口酒,抹了把嘴,得意洋洋地说:“等哈吃完,我就克那院子头多捡两块。这个月赚够酒钱,就不整这种事咯!”
陈安听得心思一动。听意思岩帕的“货源”不是散落在野外,而是来自一处固定的院子,那不如跟着他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藏着翡翠的原石。
直接从源头下手多好,还能省了被中间商(岩帕)骗钱。
她前世来滇省旅游时,听导游说过的一则趣闻。早年间滇省不少地方建房,常用些表现垃圾的翡翠原石当基石或填充料。随着后来缅国翡翠矿逐渐枯竭,翡翠身价一路水涨船高。等到千禧年后城镇开发,老城区一批批拆迁时,常能听说某家挖出顶级翡翠,一夜暴富的消息。
只不过她以为,这种藏玉于宅的事,只有瑞市、芒市那些紧邻缅国的边境城市才会发生,没成想昆市竟也有这样的宅子。
陈安没再细听邻桌的闲聊,只飞快扒完饭。岩帕还在慢悠悠喝酒的功夫,她离开了国营饭店。
她绕到饭店后侧一条没人的窄巷里。巷子两侧堆着些废弃的木箱。陈安贴着墙根站定,先探头往巷口望了望,确认来往行人没人注意这边,又放出一丝精神力扫过周围。
确认无误后,她才借着巷子里的阴影,眨眼间变成了一只不起眼的飞虫。
翅膀轻轻一振,陈安悄无声息地飞出窄巷,绕着国营饭店的屋檐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门口一盏路灯的灯杆上蹲守。
没过多久,就见岩帕打着饱嗝从饭店里出来,脚步晃悠悠地往外走。
陈安立刻振翅跟上,趁着岩帕抬手抹嘴的间隙,落在他的衣角上。
岩帕拐过两条老街后,又拐了两个弯,最后在一处爬满藤蔓的半堵塌墙前停住。
他左右张望了两下,确认没人后,抬手扒开墙上纠缠的野草翻过去。陈安跟着飞进了墙内,眼前是处荒草丛生的院子。
满园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池塘积满了淤泥,唯有池边一圈雕花栏杆,能看出当年主人家的豪奢气派。
地上的青石板被撬得东一块西一块,整个园子乱得像刚被轰炸过一样。比陈安的小跨院没装修钱还要破败。
岩帕像早有准备,熟门熟路地放下背上的竹篓,从里面掏出一把小铲子。
他东刨刨、西挖挖,没一会儿,就堆起了一小堆石头。 等挖得差不多了,岩帕干脆坐在一块断成半截的石柱上,把石头都拢到面前,开始挑挑拣拣。
他拿起一块石头,先是用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泥土,再翻来覆去地看,凡是不像翡翠原石的,都被他随手扔回草丛,只留下那些看着有几分“原石”模样的,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砂纸、颜料和小刷子,对着留下的石头一阵捯饬。原本灰扑扑的石头,经他那么一装扮,竟真有了几分“老坑原石”的模样。
岩帕坐在断石上折腾了近一个小时,、直到把那十多块石头都加工好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他把石头小心装进背篓,又探头望了望,确认四周没人后,才背着竹篓,顺着来时的路翻了出去,脚步渐渐远去。
陈安没跟着走,她用精神力扫过那些被岩帕挑走的石头。大部分都是废石,唯一有货的那块,还只是个干清种,水头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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