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全一听,就对着陶娇娇大倒苦水起来:“小陶啊,不是我冯全推卸责任,我们知青办对知青的事,那真是掏心掏肺!可这做事得有条件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资源没人手,再上心也白搭!”
他掰着手指头数:“你看,市里去年就承诺给知青的生活补贴,今年才到账,而且数额拦腰砍半,说是财政紧张。全县多少知青?我们知青办就那么几个人,连个帮忙的临时工都没有,天天从早忙到晚,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哪能面面俱到?”
他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平时知青的安置事宜,我们只能先跟公社对接,再让公社传达给底下的大队。这一层转一层,信息传着传着就变了样,执行起来难免有疏漏。我们发现了也只能往回补,可架不住疏漏比补的快啊!”
陶娇娇边听边在心里记着关键信息,等冯全说完,才露出理解的神情:“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些难处,确实不容易。”
“您也别太急,先去查查具体哪个环节出了疏漏,真有解决不了的,说不定元书记那边能给些方向。”说罢便借着“还有事要忙”的由头,快步离开了冯全的办公室。
告别冯全后,陶娇娇没敢耽搁,直奔元正清的办公室。推开门时,见元正清正低头看着文件,指尖还夹着支钢笔在纸页上轻轻划着,她便放轻脚步走到桌旁,等他翻完手中那页,才轻声开口:“书记,我把东西给冯主任送过去了,他也说了些知青办的情况。”
见元正清抬眼示意她继续,陶娇娇便把冯全的话一一转述
元正清听完,没多评价,只淡淡点头。等陶娇娇准备转身离开时,他才忽然开口:“对了,上次找过你的那个女知青——就是提知青补贴问题的那个,你跟她说一声,让她把手里的账本带来给我。”
陶娇娇连忙应下:“好,我回头就跟她说。”
等陶娇娇走后,元正清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把两个心腹叫了过来:“你们俩这几天盯紧档案室,白天晚上都别松懈,尤其注意有没有人想进去动里面的资料,一旦发现异常,直接扣下来,别让他们有机会动手脚。”两人领了命,当即就去安排盯梢的事。
周望舒把账本交给陶娇娇后,连着几天都没什么动静。直到陈安开学前一天的夜里,平静才被骤然打破。
元正清安排盯梢档案室的人,已经在暗处守了快一周。几人忽然瞥见一道黑影从巷口溜过来。那人脚步放得极轻,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玻璃瓶,凑近了才看清瓶里装的是煤油。
眼看他要把煤油往档案室门上泼,几人立刻冲出来,一把将人按在地上。手电筒的光打过去,看清那张脸时,几人都愣了——竟是知青办的刘杰。
这一切的源头,要从冯全送走陶娇娇说起。那天陶娇娇走后,冯全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心慌。他实在坐不住,当天下午就把知青办的人都叫到办公室,脸色阴沉地挨个问:“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家里有没有异常?有没有人跟外人提过咱们办公室里的事,尤其是知青安置的事?”
众人被他这阵仗吓住,你看我我看你,都赶紧摇头说“没有”。沉默了半天,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老员工才犹豫着开口:“冯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刘杰家前阵子好像遭了贼,他私下跟我念叨,丢了几十块钱和一些票据,还说怕麻烦,就没报公安。”
冯全听到这话,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刘杰跟着他经手过不少侵占补贴的事,他家里失窃,哪能这么巧?肯定是有人故意找证据,这事怕是已经藏不住了!
一到下班点,冯全连家都没回,骑着自行车往郊外的破屋赶,车轱辘都快蹬飞了。
箱子打开的瞬间,冷汗“唰”地就下来了:里面的钱和票证空空如也,连他偷偷记录多年、记着给谁送过礼、送了多少的账本,也没了踪影!
冯全腿一软,差点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是元正清!肯定是元正清查到了,想拿这事扳倒他!
眼看知青办主任的位子要保不住,冯全红了眼,语气阴狠地威胁刘杰:“你跟着我经手的事,要是败露了,你以为你能跑掉?
现在给你条路走。去把档案室烧了,里面的补贴资料和安置记录全毁了!你要是不照做,明天就卷铺盖滚蛋,而且往后在松县,你能不能有活路,我可不敢保证!”
接下来的事,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环扣一环地往下塌。陈安早上出门上学时,村里还安安静静。
下午放学刚走到村口,就听见有人喊“张铁牛被抓走了”,一群人围着看热闹。没过几天,村里的干部接二连三被公安带走,搜查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那些被抓的村干部,一开始还想硬扛,可当听说知青办的刘干事早就招供时,心里的防线瞬间垮了。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们开始互相攀咬,你咬我侵占补贴,我咬你私吞物资,咬到最后,连张红偷偷倒卖药物的事也被捅了出来。
最终,杨树坳这届村干部一个没跑,全都被定了罪,齐刷刷“喜提”劳改大礼包。
消息传出来,整个大队都抬不起头,别说明年评先进大队了,连公社干部提起杨树坳都直摇头,杨树坳大队十年内估计都别想沾‘先进’的边了。
最后,张铁牛因是主谋,侵占知青补贴数额巨大,证据确凿,被判处重刑,发配至西北劳改。
远在部队的张建军很快收到了家里的消息,部队考虑到他常年在军营,不了解家中情况,没有强制要求他退役,而是让他提交了转业申请。毕竟亲属出了这样的事,他在部队的发展也难免受影响。
其他侵占数额较小的村干部,在退赔全部赃款后,被分配到附近的农场进行劳改,根据各自的涉案情节,刑期从1年到3年不等。
他们离开那天,村里不少人站在路边看着,没人上前说话,只有几声稀疏的叹息。
张红的卫生员职位自然是保不住了,不仅被当场撸去职务,还因倒卖药物、牟取暴利,被判处农场劳改。
远在祁县医院实习的左半夏,也因张红的牵连,政审直接不合格。医院取消了她的实习资格,左半夏没办法,只能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带着满心的失落,灰溜溜地回了杨树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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