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办公室内。
“老孙,你糊涂啊!我都说了,这件事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小心闹到最后收不了场!”
孙大生神色晦暗,“当务之急是等稳压器回来先将稳压器换了!我看那位夏科长有几分邪门,要是通电再出问题就百口莫辩了!”
“你啊你,道理你都清楚,何必多此一举?他们就是三个小干部,你还指望别的不成?”
与此同时,猴虎口中的小干部正在围剿更小的干部。
伏越冲着自家科室的科员发火,“小张,你怎么回事?
孟处走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要不是伍书记扛不住和司里说了,你们还要撑到什么时候?
让你们来监督,不是让你们当帮凶来的!知情不报罪加一等不知道?”
张楷正大呼冤枉,“伏科,我俩没必要自寻死路啊!
之前都在组装设备,双方的矛盾是有限的,上周开始通电调试后事儿就一茬接着一茬了!
数控系统柜内突然就一声闷响冒烟了!指示灯突然就不亮了!没等排查问题,吊具突然就晃荡了!三坐标测量机的接口板卡突然就坏了!接着机床突然就开始打摆子了!然后科里士的工程师们情绪突然就崩了!”
越说越激动,他脸红脖子粗地拼命解释:“他们罢工后伍书记试图沟通,命人守着厂里的全部电话不让我们瞎打。
我们心说崴泥了!于是隔了一天准备进城报信,结果好么!伍书记向司里求助了!
真搞不懂他们双方介似要干嘛呀!”
众人:“......”
夏宝珠憋笑,“小张,天津人儿?”
张楷正平复心情,“是的,夏科。”
同时他在心里崩溃,他比人家大几岁,只能九地十八滚折腾着脱罪,倍儿埋汰!
伏越被他这么整一出也没脾气了,没好气地说:“从头到尾捋一遍!”
五人窝房间里反复推敲斟酌了两个小时。
夏宝珠最后确认道:“你们来厂里接收设备的时候电路就改好了?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让你们觉得有些不对劲?任何消息!”
专家科的贾梦图不确定地问张楷正,“有天中午咱们在食堂吃饭听到有工人说什么换铜芯电缆你记得不?我当时还以为他们都换成了铜芯电缆。
现在细想来有点不对劲啊,我在配电柜那边看到的电缆外皮折痕很多!难道是抱怨没换?”
除了陈也明之外的其他人都有些懵,“折痕怎么了?”
“铝芯电缆弯折容易出现折痕!接收精密设备和核心车间供电要求用铜芯电缆,因为铜芯电缆机械强度高且稳定性强!”
“这都是瞎猜的,会不会是咱们预设了电压可能出问题过于敏感了?”
夏宝珠思忖了下拍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俩去核实,有孙厂长的暗示我直觉问题不小,做的隐蔽些,只要没被发现咱们就进可攻退可守,要是被发现可就要小心被当枪使了!”
到了食堂,伍书记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去邀请汉斯他们了,人家不愿意和他们一块儿吃饭!
夏宝珠淡定落座,伍老虎真是小看她了,暗戳戳挑拨离间让她对汉斯四人不满,其实满不满意又怎样?再怎么着她也是偏心自家人的。
至于洋大爷,等她吃饱喝足再收拾他们。
她上辈子还挺喜欢贵州的,最深的印象就是怎么这地儿有那么多种火锅?好几种听都没听过,一吃居然很上头!
贵州有句俗语叫三天不吃酸,走路打捞蹿,她去了两回就沉迷贵州蘸水了。
品尝过总理都赞不绝口的金钩挂玉牌后,吃饱喝足的夏宝珠神色和缓了不少,组织了下语言去给领导汇报糟糕的情况了。
魏司听完后都没怎么犹豫,“小夏,有限度地抢救,一个月后就要懂得取舍了。”
夏宝珠听懂了,这是让她尽量协调尽量救,要是8517厂是筛糠子没救了,那这套设备就有可能易主了。
当然了,能顺利解决是最好的,否则传出去又是一阵血雨腥风和各种揣测,司里事情一堆,魏司最怕的就是堵门的厂领导们。
*
翌日一早,夏宝珠带着团队亲自去请洋大爷了。
科里士公司派遣的是四人团队,汉斯是总工程师兼领队,还有一名机械工程师于耳根负责机床主体,一名电气与数控系统工程师迪尔克负责核心控制系统,以及一名机动技术支持。
汉斯见他们亲自来请松了口气。
他昨天就知道机械部派人来了,这里的书记请他们吃晚餐他就想去了,奈何于耳根不同意,非要等机械部来请他们并让这里的书记和厂长道歉才愿意继续工作。
夏宝珠听闻挑挑眉,“哦?自然可以,一会儿的碰头会厂领导不会出席,若是他们有错道歉是应该的,我会帮你们主持公道,请吧。”
于耳根鼻孔朝天哼了声,听说上次中方拿捏了愚蠢的汉斯,简直是蠢货!
就是要卖给他们淘汰货怎么了?一群被洗脑的穷得可怜的东方人,不是为了赚马克他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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