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结界如同一个棺椁,倒扣在被一分为二的马林梵多上空。
曾经象征着海军绝对正义的宏伟要塞,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以及那道横贯岛屿的狰狞伤疤。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海水咸腥混合的绝望气味。
“下次得再收着点……”
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如同梦魇般萦绕在每一个还清醒着的人心头。下一次?谁也不知道那位随心所欲的神明,下一次“兴致”来时,会是什么形式。
或许,仅仅是再扔一个空罐,剩下的半座岛,连同他们所有人,都会彻底化为历史的尘埃。
寂静中,只有伤者的呻吟和海浪拍击裂谷的轰鸣。
鹤参谋艰难地移动着,她的军服破损,脸上沾着灰尘,她在倾倒的指挥台废墟下,发现了一只被压住半边外壳仍在发出微弱“啵噜啵噜”声的电话虫。
这简直是绝境中的一丝微光!她不顾形象扒开碎石,将电话虫捧在手中。此刻,什么海军的颜面,什么世界政府的规矩,都比不上活下去更重要。
她的目光扫过广场。萨卡斯基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卡普靠在一块巨石上喘着粗气,显然失去了战斗力;
战国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连站立都勉强;库赞和波鲁萨利诺也各自带伤,暂时无法主持大局。
七武海那边,鹰眼米霍克依旧拄着黑刀站立,如同暴风雨后孤独的礁石,汉库克倚靠着她的蛇杖,紧握着胸前的石头,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多弗朗明哥等人,则倒在废墟中,情况不明。
鹤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她看向鹰眼,声音沙哑:“‘鹰眼’朱拉基尔·米霍克。”
鹰眼金色的眼眸转向她,带着询问。
“你是有‘红发’香克斯的联系方式吧。” 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鹰眼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报出了一串特殊的频率编码。
鹤毫不犹豫地开始拨动电话虫。短暂的等待后,电话虫的形象变成了一个左眼有三道疤的慵懒模样。
“这里是香克斯。”
“我是海军总参谋,鹤。”鹤直接自报家门,语气急促,“长话短说,马林梵多的情况,你们看到了。”
雷德弗斯号,甲板。
电话虫放在木桶上,模拟着鹤凝重疲惫的表情。香克斯、贝克曼、耶稣布、拉基·路等核心干部围坐一旁,气氛前所未有的严肃。远处的天幕上,定格着阿美利卡休息区画面。
“……不仅仅是力量的问题!”电话虫模拟着鹤的声音传来,“我们分析了他的‘休息区’。
那面旗帜墙……13州古旗与代表那个女孩的旗帜紧密并列!他将阮阮,也就是‘初弦’,视为绝对的所有物和逆鳞!任何触及她的行为,都会引来毁灭性打击。萨卡斯基就是前车之鉴。”
香克斯与贝克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个信息,印证了他们之前最坏的猜测。
“此外,”鹤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丝竭力维持的冷静,“阮阮之前在海军总部时,我们观察到她拥有治愈和促进植物生长等奇特能力,性格纯善。
她的那些‘动物伙伴’,实力深不可测。我们怀疑,金发神秘人与阮阮,以及那些‘动物伙伴’,是同出一源。”
贝克曼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对着电话虫开口,声音冷静:“鹤参谋,感谢分享这些关键信息。这让我们对他的行为有了更清晰的轮廓——一切围绕‘初弦’。”
他顿了顿,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你们那里,有那个孩子留下来的任何东西吗?或者……记录下她比较可爱瞬间的影像或是照片? 这很重要,这能最直观地向那位存在‘证明’你们当时的善意,而非敌意。”
电话虫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鹤在回忆,也似乎在与其他还能交流的人眼神沟通。
随即,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插了进来,是卡普:“照片?啊!说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张!是底下哪个小子偷偷用影像电话虫拍的吧?
那女娃娃坐在台阶上啃苹果,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挺可爱!还有一张是她摸着老夫的正义大衣。
鹤当时还嫌海军的制服太硬,特意让后勤找了最软的料子,给她做了几套小号的……呃,虽然最后没送出去。”他的声音带着点遗憾,他没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时,战国沙哑的声音插了进来:“...影像资料已经按照最高机密封存。当时考虑到那孩子的特殊性,所有接触记录都做了备份。”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蓄力量,“现在看来,这份谨慎...或许能派上用场。”
“啊...”库赞靠在残壁上,呼出一口带着寒气的白雾,接话道,“说起来...我当时带回来的,除了,还有她分享的一块小饼干。虽然已经...处理掉了,但那份,确实曾经存在过。”
他的语气复杂,带着一丝追忆,也像是在强调某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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