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波地群岛,无法地带附近的一家昏暗拍卖场后台。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霉味混合的气息。铁笼里,一双双麻木或恐惧的眼睛,向上望着——透过拍卖场破损的天窗,能看到那块悬浮于天际的巨大光幕。
此刻,光幕上正展现着阮阮所在世界深秋的景象:整洁的街道,穿着厚实温暖衣物,脸上带着平和笑容的行人,孩子们在铺满落叶的公园里无忧无虑地奔跑
对他们而言,那是一个连做梦都无法想象的,过于美好的世界。
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旧眼镜的老者,也靠在笼子的角落,目光平静地扫过光幕。他刚刚把自己“卖”给了这里,换得一笔酒钱。
与其他奴隶不同,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兴致,观察着光幕里那个秩序井然的世界。
拍卖开始了。一个脑满肠肥的贵族趾高气扬地走进后台,挑剔的目光扫过笼中的“货物”。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老者:“这么老的家伙,能干点什么?浪费粮食!”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孩,“这个不错,带回去当个花瓶正好!”
守卫粗暴地打开笼门,伸手就去抓那惊恐的女孩。女孩的尖叫声在压抑的后台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那原本看似无害的老者,微微抬起了眼皮。
一股海啸般的威压骤然降临!
“砰!砰!砰!”
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那名贵族、他带来的护卫,拍卖场的看守……在场所有不怀好意的人,瞬间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如同割倒的麦子般齐刷刷倒地,失去了意识。
霸王色霸气!
笼中的奴隶们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老者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随手掰开笼门的锁——那动作轻松得像掰开一块饼干。
他走到昏迷的贵族身边,熟练地摸出钱袋,掂了掂,满意地收好。
“都走吧,”他对着目瞪口呆的奴隶们挥了挥手,语气平淡,“趁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
奴隶们如梦初醒,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纷纷冲出牢笼,四散逃离。老者则慢悠悠地踱步离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片刻后,一家名为“夏琪的敲竹杠BAR”的酒馆内。
门上的铃铛轻响,老者推门而入。
“哟,回来了?”吧台后,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夏琪叼着烟,瞥了他一眼,语气熟稔得像招呼一位常客,“这次又把自己卖了多少钱?”
老者呵呵一笑,将刚刚到手的钱袋放在吧台上:“够喝几顿好酒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酒馆里人不多,几个看起来像是海贼或情报贩子的客人,正低声交谈着,话题不可避免地围绕着光幕和新世界的最新动向。
“……看了好几个月了,除了那个小女孩和她身边那些奇怪的小动物,你们见过那个世界有第二个‘能力者’吗?”一个戴着船长帽的男人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们的力量体系太奇怪了,好像根本不是依赖恶魔果实或者霸气。”
“白胡子那边倒是养盆栽养得挺起劲,听说那株小苗子被他当宝贝一样供着,还能让人心神宁静?真是活见鬼了!”
“难道他们的强大,真的只靠那些铁疙瘩(指科技武器)和……那种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的日子?”
议论声中带着困惑与难以理解。夏琪擦着酒杯,听着客人们的讨论,目光转向角落里自斟自饮的老人,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呢,雷利?”
这位老者的真实名号——海贼王的右腕,“冥王”雷利。
雷利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眼中掠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历经沧桑的沙哑:“我们在大海上驰骋,追求力量、财宝、名声,认为拳头大就是道理……但或许,那个世界告诉我们,真正的‘强大’,还有另外一种模样。”
他顿了顿,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像是在对夏琪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种能让最弱小的人也能安心生活,不必担心明天会不会被海贼掠夺,被贵族欺压的‘秩序’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形式。白胡子养的不是盆栽,他养的,是一种‘可能性’。”
他的话有些云山雾罩,却让酒馆里听到的人都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位曾经站在世界顶点的老人,其眼界和智慧,显然看到了比常人更深层的东西。
就在雷利于香波地群岛的酒馆中发出感慨的同时,世界的另一端,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地下某处高度保密的植物培育室内。
空气湿润而温暖,模拟着最适宜的生长环境。几盏特制的灯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取代了阳光,照耀着培育槽中几株已然抽穗呈现出健康青黄色的水稻。
这正是由库赞带回的那株“冰冻的不育株”,在贝加庞克的远程指导下,经过海军科研部队精心培育后,成功繁殖出的新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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