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书心里一紧,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他刚想开口解释,济公却抢先放下酒碗,对着那衙役摆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慌什么?多大点事,值得你这么咋咋呼呼的?那马和鹤是和尚我杀的!我今晚要做法事,需要‘龙肝凤髓’当祭品,看你家大人的马和鹤品相不错,就取来用了,给张大人下酒呢!”那衙役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圣僧……您……您怎么能杀了它们呢?这匹马是西域国王赐给大人的,是贡品啊!那对白鹤是前礼部尚书大人送的,都是宝贝啊!要是传出去,咱们府衙可就麻烦了!”
济公把脸一沉,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对着衙役呵斥道:“你懂什么?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你以为那马和鹤是凡物?告诉你,它们都是妖物转世,身上带着三百年的怨气,今晚就要加害张大人和小公子!马要把大人摔死,鹤要啄瞎小公子的眼睛!和尚我杀了它们,是为了救你家大人和小公子的性命,是积德行善!要是我不杀它们,明天府衙里就要出两条人命,到时候你担得起责任吗?不信你去问问张大人,是不是这么回事?”张仲书连忙点头,配合着说道:“是啊,圣僧说得对,是我求着圣僧杀的,为了化解冤仇,保住我和小儿的性命,马和鹤不算什么!”那衙役这才半信半疑,不敢再说话了,低着头退了出去。
刚打发走衙役,还没等几人喘口气,又有一个师爷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济公却一点也不着急,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别急,和尚我去跟他们说说。”说着,他披着破袈裟,趿拉着草鞋,就往府衙门口走去。只见府衙门口围了几百个百姓,一个个怒气冲冲,嘴里喊着“还我祥瑞!”“严惩凶手!”
济公走上台阶,摆了摆破蒲扇:“乡亲们,静一静,听和尚我说几句!”百姓们见是济公,都安静了下来——毕竟济公活佛的名声在江南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们说那马和鹤是祥瑞,可你们知道吗?那马是冤魂转世,要把张大人摔死;那鹤也是冤魂转世,要啄瞎张大人小公子的眼睛!”济公大声说道,“我杀了它们,是为了化解冤仇,保住张大人和他儿子的性命,这怎么能是不祥之兆呢?要是我不杀它们,明天张大人和小公子出了意外,那才是真的不祥呢!”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出来说:“活佛,您说的是真的吗?可那马和鹤看起来挺温顺的,不像是妖物啊!”济公嘿嘿一笑:“老人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畜生前世的冤仇,哪能从外表看出来?这样吧,我让你们看看那马和鹤的魂魄,你们就信了。”
说着,济公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火光中,出现了两个影子:一个是身穿秀才服的年轻人,一个是手持画笔的画师。两人对着百姓们鞠了一躬,然后渐渐消失了。百姓们见了,都惊呆了,纷纷磕头:“活佛显灵!活佛显灵!”
济公收起蒲扇:“乡亲们,这两个冤魂已经被我送去投胎富贵人家了,冤仇也化解了。张大人是个好官,这次江水暴涨,他正愁着怎么救济你们呢,你们可别再闹事了。”百姓们一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一个百姓说:“活佛,我们错怪张大人了,我们这就回去,不再闹事了。”说完,众人纷纷散去了。
回到后堂,张仲书对济公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圣僧真是法术高深!多亏了圣僧,不然我今天可就麻烦了。”济公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不过,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要办——救济百姓。”
一提到救济百姓,张仲书又皱起了眉头:“圣僧有所不知,府衙库房里只有四千五百担谷子,而且按照朝廷规定,开仓放粮必须先奏明皇上,得到批准才能动。可现在江水暴涨,送信到京城最少要六天,等皇上批准了,百姓们早就饿死了。要是擅自开仓,我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弄不好还要掉脑袋啊!”
雷鸣在一旁说道:“大人,百姓们都快饿死了,您还顾着乌纱帽?要是百姓们闹起来,您这乌纱帽照样保不住!”张仲书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百姓们可怜,可朝廷的规矩摆在那里,我实在不敢擅自做主啊!”
济公喝了口酒,慢悠悠地说:“大人,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上以爱民为本,你要是为了救济百姓而擅自开仓,皇上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夸你办事得力,说不定还能升官呢!要是你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皇上才会治你的罪呢!”
“可……可我还是不敢啊!”张仲书犹豫不决。济公见状,拍了拍桌子:“好!你要是不敢,和尚我替你写奏折!我保证,皇上看了奏折,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赏你!”说着,他让衙役拿来文房四宝,铺好纸,拿起笔就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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