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背着手踱了两步,说:“周虎武功高强,尤其是轻功了得,要是硬拼,你们这些衙役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智取。据贫僧推算,这周虎既然是为了张小姐而来,上次没能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向来喜欢在月黑风高夜作案,今晚正好是农历二十,月黑星稀,他一定会再次去张百万家掳走张小姐。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在张小姐的房间周围布下埋伏,等他出现时,一举将他拿下。”钱如命一听,连连点头:“好!就依大师之计!李彪!”捕头李彪连忙上前一步:“卑职在!”钱如命说:“你带领二十名精干衙役,今晚就埋伏在张百万家,务必听大师的吩咐,一定要抓住周虎!要是让他跑了,本县唯你是问!”李彪单膝跪地:“卑职遵命!”济公又补充道:“大人,光有衙役还不够,那周虎轻功了得,万一让他察觉到埋伏,跳墙跑了就不好了。贫僧这里有几道‘定身符’,你让衙役们贴在身上,到时候符纸会发出金光,能暂时困住周虎的轻功,让他跑不快。”说着,济公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符,递给钱如命。那符纸黄澄澄的,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钱如命半信半疑,但想到济公刚才说的话句句属实,便连忙让人把符分给了衙役们,还特意叮嘱他们贴身收好。
当天傍晚,济公就跟着李彪来到了张百万家。张百万听说济公是来帮着抓周虎的,连忙把他奉为上宾,又是摆酒又是上菜,鸡鸭鱼肉摆了一桌子。济公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一边吃一边和张百万交代:“张老爷,今晚委屈令爱一下,让她待在自己房间里,再让个机灵的丫鬟陪着她。房间里的灯要亮着,让丫鬟时不时和小姐说说话,故意让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张百万连忙点头:“大师放心,小老儿这就去安排!”不多时,张翠莲的房间就布置好了,丫鬟小红陪着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针线,假装做活计,其实心里吓得直打哆嗦。张百万家的院子里,李彪带着二十名衙役埋伏了起来:房梁上趴着两个身手矫健的衙役,手里握着飞镖;墙角边藏着四个衙役,手里拿着绳索;院子门口守着六个衙役,手持大刀;剩下的八个衙役则埋伏在走廊两侧,随时准备增援。济公则坐在张百万家的客厅里,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菜,还时不时和张百万闲聊几句,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今晚要抓的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只是个普通的毛贼。张百万却坐立不安,手里的茶杯端起来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嘴里不停念叨:“大师,您说那周虎今晚真的会来吗?要是来了,我们能抓住他吗?”济公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放心放心,有贫僧在,他跑不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夜色渐深,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整个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张翠莲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纸照出来,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大约三更时分,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夜猫子跳墙的声音。埋伏在房梁上的衙役顿时绷紧了神经,握紧了手里的飞镖。只见一道黑影如狸猫般蹿上了张百万家的墙头,那黑影身形矫健,落地时悄无声息,正是采花大盗周虎。他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左脸上的刀疤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刀柄上的“周”字在灯光下隐约可见。周虎警惕地环顾了一下院子,见四处静悄悄的,只有房间里传来丫鬟和小姐说话的声音,便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向张翠莲的房间走去。他走到房门口,先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捅破了窗户纸,往里面看了看,见张翠莲正坐在床边,丫鬟站在一旁,便心中一喜。他轻轻推了推门,门果然没锁——这是济公特意吩咐的,为的就是引他进来。周虎闪身走了进去,刚要伸手去抓张翠莲,突然听到“咻”的一声,一支飞镖从房梁上射了下来,直奔他的后脑勺!周虎毕竟是老江湖,反应极快,猛地一低头,飞镖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钉”的一声钉在了门框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不好!有埋伏!”周虎大喝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群衙役围了起来,为首的正是李彪。李彪手持大刀,大喝一声:“周虎!你作恶多端,残害百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周虎冷笑一声,扯掉脸上的黑布,露出那道狰狞的刀疤:“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抓住爷爷?简直是痴心妄想!”说着,他挥舞着钢刀,向衙役们冲了过去。周虎的刀法果然厉害,只见刀光闪闪,寒气逼人,衙役们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他砍得连连后退,几个反应慢的衙役手臂上已经被划开了口子,鲜血直流。可就在这时,衙役们身上的黄纸符突然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那光芒不算刺眼,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周虎只觉得身体一沉,原本轻如飞燕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轻功怎么也施展不出来了,动作也比刚才迟缓了许多。他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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