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兵赶紧往旁边躲了躲,心疼得直皱眉,济公却满不在乎地拍着他的肩膀:“总兵爷别急着动刀动枪,费力气还伤身子。你看这些阴兵,脸涂得跟唱大戏的丑角似的,看着凶神恶煞,其实就是些纸糊的玩意儿,风一吹就倒,禁不住碰。看我给你变个戏法,保管比你家小子过年玩的皮影戏还热闹,让这些贼寇开开眼!”说着他从酒葫芦里倒出小半口米酒,含在嘴里“咕嘟咕嘟”漱了漱,还故意把漱口水的声响弄得老大,“咕噜咕噜”的,引得旁边几个刚醒过来的士兵偷偷笑。
七千贼寇本就靠着打家劫舍过活,一听有赏银、有财宝、有姑娘,顿时红了眼,跟打了鸡血似的,举着刀枪斧钺跟着阴兵就冲了下来,刀枪碰撞声、喊杀声震得山都嗡嗡响,尘土飞扬得连太阳都遮了大半,跟起了沙尘暴似的。周总兵攥着佩刀,刚要下令官兵列阵抵抗,济公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满手泥污全蹭在了总兵那宝蓝色的官服上——那官服是周总兵上任时,他媳妇亲手绣的,上面还绣着团花,平时宝贝得不行,舍不得穿,今儿个是第一次穿。
柳玄通见自己苦心炼了三年的阴兵被济公一口米酒就破了,心疼得直跺脚,三角眼里都快冒火了,指着济公跳脚骂:“疯和尚!你毁我百年道行,老道跟你拼命!”他知道今天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别说赢了,能不能活着走都两说,当下也顾不上心疼了,猛地从背后拽出一个黑黝黝的葫芦——这葫芦是用千年乌木做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符文,符文里还嵌着些不知名的兽骨粉末,葫芦口用一道画着骷髅头的黄符封着,隐隐能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隔着三丈远都能闻到一股腥臭味。柳玄通一把扯掉黄符,对着葫芦口喷了一口黑血,黑血落在葫芦上,那些符文瞬间亮起诡异的红光,他嘴里念起拗口的咒语:“五毒之母,蝎王现身,食人血肉,碎人骨筋——出!”话音刚落,他把葫芦倒了过来,无数黑乎乎的小虫子“哗啦啦”涌了出来,也就米粒大小,通体发黑,爬得飞快,落在地上还发出“沙沙”的声响。可刚一落地,这些小虫子就跟吹气球似的“呼呼”往大长,转眼就长到半人多高,变成了一只只狰狞的大毒蝎子——浑身覆盖着漆黑的硬壳,硬壳上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壳上还布满了尖刺;一对大钳子跟洗脸盆似的,“咔嚓咔嚓”一张一合,竟能轻易夹断碗口粗的树干,夹断的树干断面还冒着焦黑的烟;尾巴尖上的毒刺足有筷子长,闪着幽绿的光,滴下的毒液落在地上,“滋啦”一声就烧出个小坑,冒出的黑烟都带着毒性,熏得旁边的野草都枯萎了。这些毒蝎子刚一变出来,就“嗷”地一声怪叫,声音粗嘎难听,挥舞着大钳子,拖着带毒刺的尾巴,朝着官兵和济公就冲了过来,地面都被它们踩得“咚咚”响。有个离得近的士兵躲闪不及,胳膊被一只毒蝎子的大钳子狠狠夹住,“咔嚓”一声脆响,胳膊当场断裂,鲜血喷了一地,那士兵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周总兵看得心惊肉跳,急忙喊:“弓箭手准备!放箭!”济公却摆了摆手,慢悠悠从怀里摸出块炒豆子,“嘎嘣嘎嘣”嚼着,“嘿嘿”一笑:“总兵爷别急,这玩意儿看着吓人,其实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虫子,皮糙肉厚脑子笨,和尚我给它们找个‘新家’,省得在这儿碍眼。”说着他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块巴掌大的青石,这石头上还沾着点牛粪,济公也不嫌脏,用黑黢黢的手指头在石头上画圈——他那手指头沾着泥还带着酒渍,画出来的圈歪歪扭扭,跟小孩涂鸦似的,画到一半还嫌不够圆,用袖子擦了擦重新画,一边画还一边嘟囔:“左边再圆点儿,不然装不下那只大的。”画完之后,济公拍了拍石头上的牛粪,嘴里念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尔心头。蝎虫毒虫全入圈,别给和尚添麻烦。”念完随手把石头往地上一扔,石头“咔嚓”一声裂开,露出个深不见底的圆圈,圈里隐隐有金光流转,还飘着淡淡的檀香,跟毒蝎子的腥臭味形成鲜明对比。那些冲过来的毒蝎子刚到圆圈边上,就跟被磁石吸住似的,“扑通扑通”全掉了进去,连个响都没有,就跟石沉大海似的。有一只体型最大的蝎王,比其他蝎子大了一倍还多,脑袋上还长着个肉瘤,它似乎察觉到不对,想往后逃窜,可尾巴尖刚沾到圆圈边缘,就“滋啦”一声冒起黑烟,尾巴尖瞬间化为脓水,疼得它在地上翻来滚去,八条腿乱蹬,最后还是被圆圈硬生生吸了进去,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毒液。济公还冲那圆圈喊:“都老实待着啊,待会儿和尚给你们找点蚂蚱当点心,别乱跑出来吓人,吓坏了小孩可不好!”柳玄通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手里的桃木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这是什么妖法?老道从没见过这种神通!”济公拍了拍手上的灰,翻了个白眼,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掂量了掂量,又扔回给柳玄通:“什么妖法?这叫收垃圾!你这些虫子臭烘烘的,搁这儿污染空气,和尚我这是替天行道清理卫生。再说了,你这桃木剑也不行,木头太次,还没我灵隐寺烧火的柴火结实,炼妖法都嫌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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