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又问:“那你儿子最近有没有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或者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比如赌场、妓院,或者救了什么来路不明的人?”这话一问,张万财的夫人王氏突然从门外哭着跑进来,扑到张少保身边,摸着儿子的头哭道:“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少保啊!”张万财连忙问:“夫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王氏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说:“前个月十五,少保去灵隐寺给观音娘娘上香,回来的路上,在断桥边救了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素衣,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是苏州人,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双亡,一路乞讨到杭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少保心善,见她可怜,就把她带回府里暂住,还让下人给她收拾了西厢房。我看那女子虽然长得漂亮,可眼神里总带着点邪气,打扮得也妖里妖气的,涂脂抹粉的不像良家妇女,就劝过少保几次,让他把那女子送走,可少保说我以貌取人,就是不听。后来那女子在府里住了半个月,每天给少保端茶送水,还陪他下棋读书,少保对她倒是越发信任了。可就在半个月前,那女子突然说要去苏州寻亲,不辞而别了。她走了没三天,少保就成这样了!”
济公一拍大腿,差点把地上的碎瓷片震起来,大声道:“着啊!问题就出在那女子身上!这哪是什么遭灾的良家妇女,分明是那苏州盐商刘三刀请来的妖人!她用的是西南苗疆的‘摄魂术’,借着亲近你儿子的机会,给你儿子下了蛊,把他的三魂七魄勾走了一魄,剩下的魂魄没了主心骨,自然就疯疯癫癫的!”张万财一听,急得直跺脚,抓住济公的胳膊说:“济师父,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只要能救少保,我张万财愿倾家荡产!”
济公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急:“别急,这‘摄魂术’虽阴毒,可也不是没法解。那妖人勾走的是你儿子的‘智魄’,只要能找到藏魄的物件,再用‘官威’镇住邪气,把魂魄归位,你儿子自然就好了。”张万财连忙问:“那藏魄的物件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找!”济公摇了摇破蒲扇:“那妖人狡猾得很,藏魄的物件肯定带在身边,咱们要是直接去找,她肯定会毁了物件,到时候你儿子就真的没救了。不过这事儿也不难,得去知府衙门一趟,借周知府的‘官威’一用。”
众人一听都懵了,治病怎么还得去知府衙门?张万财的管家张忠忍不住问:“济师父,这治病和知府大人有啥关系啊?难不成知府大人还会看病?”济公嘿嘿一笑:“你这老小子不懂了吧,这‘官威’乃是阳刚之气,能镇住阴邪之气。那妖人用的是阴毒邪术,最怕的就是当官的正气。再说了,那刘三刀在苏州靠着官府势力横行霸道,到了杭州肯定也会巴结周知府,咱们去衙门,正好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万财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济公的。当即吩咐下人备上礼品,又让人找来一副担架,把张少保抬上,自己则陪着济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知府衙门而去。此时的周知府正在书房里发愁,桌上堆着一摞案卷,最上面的就是张少保的案子。他本是文官,信奉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张万财前前后后求了他七八次,还送了不少礼品,他要是不管,难免落个“不作为”的名声。正琢磨着要不要请个龙虎山的道士来驱驱邪,就听见衙役来报:“大人,灵隐寺的济颠和尚求见,还带着张万财和他的儿子!”
周知府早就听说过济公的名声,杭州城里把他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他是降龙罗汉转世,能斩妖除魔;也有人说他就是个疯和尚,只会骗吃骗喝。周知府心里也好奇,想看看这济颠和尚到底是真有神通还是装神弄鬼,当即吩咐:“让他们进来!”不多时,济公就带着人进了书房,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肉香就飘了过来,熏得周知府皱了皱眉头。再看济公这打扮,破帽、烂袈裟、草鞋,活脱脱一个乞丐,周知府心里就先有了几分轻视——这哪是什么高僧,分明是来混吃混喝的!
“大胆疯僧,见了本府为何不跪?”周知府一拍书案,沉声喝道,试图用官威镇住济公。济公却摇着破蒲扇,慢悠悠地走到书案前,拿起桌上的一个蜜饯就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说:“知府大人是父母官,我是出家人,出家人见官不跪,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再说了,我是来给你破案的,你该给我倒杯茶、切盘点心才是,怎么还凶我?”
周知府一愣,他当知府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当即怒道:“你一个疯和尚,懂什么破案?张少保的案子本府查了半个月都没头绪,你能有什么办法?莫不是来骗吃骗喝的?”济公也不生气,指了指被抬进来的张少保:“大人,你先别生气,看看他这样子,像是中邪吗?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周知府将信将疑地走到张少保面前,俯下身仔细一看,只见张少保的眼睛虽然布满血丝,但偶尔会闪过一丝清明,不像那些真疯癫的人,眼神里全是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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