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南宋高宗年间,临安城那叫一个繁华,十里秦淮岸,烟花三月天,酒肆茶坊鳞次栉比,勾栏瓦舍日夜喧嚣。可这繁华背后,总有那么些腌臜事儿,就像西湖里的荷花再香,底下也藏着淤泥似的。咱们今天的故事,就从临安城外的俞家坞说起。
俞家坞有个大户人家,主人姓俞名仲连,字少堂。这俞老爷可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主儿,祖上是做丝绸生意发的家,到了他这一辈,生意做得更大,南到泉州,北到大都,都有他家的绸缎庄。可俞老爷为人厚道,逢年过节必给乡里乡亲分粮送衣,谁家有个红白喜事,他也乐意出面帮衬。按说这样的人家,本该顺风顺水,可偏偏有桩心事,像块石头压在心里——他那独子俞亮,年方二十,却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专爱跟些狐朋狗友瞎混,喝酒赌钱样样精通,就是不肯沾家里的生意。
俞老爷为此没少动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甚至把家里的银钱都管得死死的,可俞亮总有办法从别处弄钱。后来俞老爷实在没法子,就想了个辙,给儿子说了门亲事,指望用家室能拴住他的心。女方是临安县令的侄女,姓周名月娥,不仅模样端庄,而且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俞老爷本以为,娶了这样的贤妻,儿子总能收收心,可他没料到,这门亲事没拴住俞亮,反倒引来了一只恶狼。
这恶狼不是别人,正是俞家的管家,姓刁名小三。您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这刁小三原本是俞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父母双亡,俞老爷看他可怜,就把他接到家里,从学徒做起,后来见他会来事,嘴巴又甜,就提拔他当了管家。谁成想这刁小三是个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仗着俞老爷的信任,暗地里克扣家里的用度,收受贿赂,把俞家的产业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更可恨的是,他看月娥夫人貌美,竟起了歹心,只是碍于俞家的势力,一直没敢表露。
自打俞亮娶了月娥,刁小三就开始动歪心思了。他知道俞亮好赌,就故意引诱他去赌场,还暗中给赌场老板通风报信,让俞亮输得倾家荡产。俞亮欠了一屁股赌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刁小三就假惺惺地出面,说自己有个朋友在苏州做茶叶生意,利润丰厚,要是能凑一笔本钱,不出半年就能翻番,到时候不仅能还上赌债,还能赚一大笔。俞亮那时候已经被赌债逼得没了主意,哪还顾得上分辨真假,当即就求刁小三帮忙。
刁小三见鱼儿上了钩,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得十分为难,说:“少爷,不是我不肯帮您,只是这笔本钱不小,少说也得五千两银子。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老爷手里,我这做管家的,实在没法子调动这么多现银啊。”俞亮一听,急得直跺脚:“刁管家,你可得救救我啊!要是那些债主找上门来,我这条小命就没了!”刁小三沉吟了半天,才“勉为其难”地说:“少爷,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就是有点冒险。夫人陪嫁过来不是有不少金银首饰吗?其中那套赤金镶宝石的头面,据说在苏州能卖个好价钱,要是能先拿去当了,凑够本钱,等生意成了,再赎回来就是了。”
俞亮一听,眼睛都亮了,可随即又犯了难:“可那是月娥的陪嫁,她能愿意吗?”刁小三冷笑一声:“少爷,您是一家之主,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不听您的?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咱们俞家好啊,等赚了钱,您给夫人买更好的就是了。”俞亮被猪油蒙了心,竟真的听信了刁小三的话,回去跟月娥要那套头面。月娥一听就急了,那套头面不仅是她的陪嫁,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怎么能拿去当?当即就拒绝了俞亮。
俞亮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跟刁小三一说,刁小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少爷,依我看,夫人是舍不得那些首饰。不如这样,咱们就说要带夫人回苏州探亲,路上咱们绕道去趟当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俞亮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就跟月娥说,要带她回苏州探望她的叔叔,也就是临安县令。月娥一听要回娘家,心里也高兴,没多想就答应了。
刁小三这边紧锣密鼓地安排船只,那边又偷偷给赌场的债主报信,说俞亮要带着钱财跑路,让他们在码头等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到了船上,他就威逼月娥交出首饰,要是月娥不从,他就把月娥推下水淹死,然后把罪名推到俞亮身上,说俞亮为了还债,杀妻夺财。到时候,俞亮被债主缠住,他再带着首饰溜之大吉,神不知鬼不觉。
咱们再说说济公活佛。这几天,济公正在灵隐寺跟方丈老和尚下棋,下着下着,济公突然一拍大腿,说:“不好,有善人要遭难了!”老方丈抬起头,看着济公说:“道济,你又胡说什么?这临安城太平无事,哪来的善人遭难?”济公晃了晃破扇子,说:“方丈您有所不知,俞家坞的俞仲连是个大善人,他的儿媳月娥夫人贤良淑德,如今正被那恶仆刁小三算计,要是晚了,就要出人命了!”老方丈一听,也急了:“那你还不快去救?”济公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半块啃剩的鸡腿,说:“不急不急,待我先把这鸡腿吃完。救人嘛,得有劲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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