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黑风岭的命案发生后,早起赶路的樵夫发现了无头尸身,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到县衙报案。仁和县县令王怀安一听出了人命案,还是这么惨烈的无头案,吓得赶紧穿上官服,派捕头李三带着十几个捕快前去查案。这李三可不是一般人,在衙门当捕头三十年了,破过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经验丰富得很,人送外号“李铁眼”,意思是他的眼睛跟铁打的似的,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李三带着捕快赶到黑风岭,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还有一些散落的铜钱,更重要的是,他顺着地上的血迹和模糊的脚印一路查,就查到了仁和县的城门口。守城的兵丁见捕头亲自来了,赶紧上前回话,其中一个兵丁说:“李捕头,您可算来了!傍晚的时候,我看见周记绸缎庄的仆人狗子,挑着个担子慌慌张张地进了城,走得飞快,跟后面有鬼追似的,我还看见他担子底下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啥东西,用布盖着,露出来个角,看着挺沉的。”李三一听,心里就有了数,这狗子形迹可疑,说不定跟命案有关,当下就大手一挥:“走!去周记绸缎庄!要是真在他那儿,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就带着捕快直奔南大街的周记绸缎庄。
周文彬听见官府查案的喊声,吓得腿都软了,差点又坐在地上。狗子也慌了神,脸都白了,手脚冰凉,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周文彬推了他一把,急着说:“还愣着干啥!赶紧把人头藏起来!快!”狗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到担子跟前,抱起裹着人头的破布,就往里屋跑,想塞到床底下。可哪来得及啊,他刚跑到里屋门口,就听见“哐当”一声,大门被李三一脚踹开了,门板差点掉下来。李三带着十几个捕快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刀,气势汹汹的。李三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里屋门口的狗子,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东西,大喝一声:“周文彬!有人举报你家仆人私藏凶案证物,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文彬哆哆嗦嗦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脸上挤出一丝笑:“李、李捕头,您说笑了,我们就是开绸缎庄的,做的是正经生意,哪有什么凶案证物啊?是不是有啥误会啊?”李三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的眼睛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担子底下露出来的破布角,跟他在黑风岭附近看到的布料碎片很像。他走过去,一脚踩在担子上,伸手一掀上面的棉布,没看见人头,却看见狗子正慌慌张张地往床底下塞东西。李三心里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两个捕快立刻会意,冲过去一把抓住狗子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另一个捕快走到床底下,伸手一摸,就把那个裹着人头的破布包搜了出来。
捕快把布包递给李三,李三接过布包,掂量了一下,然后慢慢打开。当那颗圆睁着眼睛的人头露出来的时候,店里的捕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周文彬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李三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那颗人头,又看了看吓得魂不附体的主仆俩,大喝一声:“好啊!周文彬!你主仆二人竟敢私藏人头皮囊,这黑风岭的无头命案,看来就是你们干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害命,还敢藏起人头,真是胆大包天!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几个捕快就冲上前,拿出铁链,“哗啦”一声就把周文彬和狗子都绑了起来。周文彬急得直喊:“冤枉啊!李捕头!我们冤枉啊!我们没杀人!这人头是狗子捡的!真的是捡的!您相信我们啊!”狗子也被吓得哭丧着脸,眼泪鼻涕一起流:“是啊捕头,我就是在黑风岭捡的,我本来想交上去领赏钱的,真没杀人啊!我连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
李三哪信啊,他见过的犯人多了,哪个不是喊冤叫屈的?他冷笑一声:“捡的?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有捡银子捡金子的,有捡柴捡草的,没听说过有人捡人头的!我看你们是见财起意,杀了人抢了钱财,又想假装捡人头领赏,掩人耳目!这套说辞,骗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带走!回衙门再审!要是敢反抗,打断你们的腿!”说着,就命令捕快押着主仆俩往县衙走。周文彬和狗子被铁链绑着,一路走一路喊冤,可街上的人只当他们是杀人犯,都指指点点的,还有人扔烂菜叶。就这么着,主仆俩被押进了县衙大牢。那大牢里阴暗潮湿,一股霉味和臭味扑面而来,地上全是稻草,还有几只老鼠跑过。周文彬被关在牢房里,坐在稻草上,越想越悔,哭得捶胸顿足:“我怎么就信了狗子这浑小子的话啊!我怎么就让他去进货了啊!这要是判了死刑,我周家就绝后了!我对不住列祖列宗啊!”狗子也蹲在一旁,抱着头哭:“东家,我错了,我不该贪那点赏钱,我不该捡那个人头,我害了您啊!我要是早听您的话,把人头扔了就好了!”主仆俩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大牢里回荡。牢里的其他犯人见了,都围过来看笑话,一个满脸横肉的犯人笑着说:“嘿,这俩傻小子,还捡人头领赏钱,我活了这么大,头回听说这么新鲜的事儿!”另一个犯人也跟着起哄:“就是,赶紧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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