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得水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他在德州府教训的那个恶霸,名叫杨三,外号“金翅雕”,别看他是个恶霸,年轻时也是西川路的绿林贼,后来靠着巴结秦丞相,才在德州府站稳了脚跟,手下养着一百八十多个打手,还有两个结义兄弟,一个叫“镇山豹”田国本,一个叫“鹞子眼”邱成,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这次追杀他的,就是杨三手下的得力干将,用的都是绿林里的麻药箭。
济公听完,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睛一眯:“哦?金翅雕杨庆?镇山豹田国本?鹞子眼邱成?这三个小子我倒是有点印象,前几年在西川路作恶多端,没想到现在跑到德州府投靠了秦侩那老小子,越发猖狂了!”雷鸣道:“师父,这杨庆现在就在曲州府,我们进城的时候还听说了,这小子在曲州府势力大得很,结交官长,走动衙门,连知府都得让他三分,老百姓都敢怒不敢言。”
陈亮一听就火了:“什么?这恶霸还在曲州府?师父,咱不能饶了他!凭他那点本事,还敢自称金翅雕,我看就是只丧家犬!”济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这杨庆作恶多端,早晚有他倒霉的时候。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于兄弟的伤养好,等他好了,咱们再合计合计怎么收拾这伙恶霸。”
当下,几人就在破庙里歇了下来。济公从怀里摸出几个馒头,又拿出一小碟咸菜,递给于得水:“来,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这馒头是我早上在路边馒头铺买的,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于得水接过馒头,看着济公那破衣烂衫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热馒头,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他这几日一路奔逃,别说热馒头了,就连凉窝头都没吃上几个,没想到济公活佛竟然如此体恤他。
几人正吃着饭,就听见庙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几个汉子的吆喝声:“都给我仔细搜!那小子中了咱们的麻药箭,肯定跑不远!要是找到了,直接废了他的腿,带回去给三太爷交差!”陈亮一听,怒目圆睁:“好啊,这伙人还敢追过来!师父,我去教训教训他们!”说着就要往外冲。
济公一把拉住他:“别急,咱先看看情况,别打草惊蛇。这伙人既然敢大张旗鼓地搜,肯定人不少,你一个人出去,万一吃亏了咋办?”雷鸣道:“师父说得对,我去看看他们有多少人。”说着,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庙门后,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庙门外来了十几个汉子,都骑着马,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身穿黑绸短打,腰系宽腰带,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刀,正指挥着手下搜查。雷鸣数了数,一共十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一看就是杨庆手下的打手。
雷鸣回到殿内,把外面的情况说了一遍。陈亮道:“十五个人而已,我和二哥联手,收拾他们绰绰有余!”济公摇了摇头:“不行,咱要是现在动手,把他们打跑了,杨庆肯定会知道于兄弟在这儿,到时候派更多的人来,咱就不好脱身了。再说,于兄弟现在伤势还没好,不能移动,咱得想个万全之策。”
于得水咬着牙说:“大师,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不能连累你们。我跟他们拼了!”济公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济公救人,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说了,就你现在这模样,跟他们拼?你连站都站不稳,上去不是送菜吗?”
说着,济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雷鸣、陈亮说:“你俩听着,等会儿我出去,就说我是这庙里的和尚,这破庙是我家,让他们别在这儿瞎吵吵。他们要是不听,我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你俩就在这儿守着于兄弟,千万别出来,听见没?”陈亮道:“师父,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要不我跟您一起去?”济公摆了摆手:“不用,就这几个小喽啰,还伤不到我。”
说完,济公一摇三晃地走出庙门,嘴里还哼着小调:“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位施主,这庙是贫僧的家,你们在这儿吵吵嚷嚷的,影响贫僧念经啊。”为首的络腮胡大汉回头一看,见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和尚,醉醺醺的,顿时不屑地笑了:“哪来的野和尚,也敢管爷爷们的事?赶紧滚一边去,我们在搜一个逃犯,要是耽误了三太爷的事,把你这破庙拆了!”
济公眯着眼睛,说道:“逃犯?什么逃犯啊?贫僧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也没见过什么逃犯啊。再说了,这破庙除了贫僧,就只有耗子和蟑螂,哪有什么人啊?”络腮胡大汉不耐烦地说:“少废话!我们得到消息,那小子中了箭,跑不远,肯定藏在这附近了。兄弟们,给我搜!”
几个打手正要往庙里冲,济公突然大喝一声:“站住!贫僧说了,这庙里没人,你们要是敢闯,可别怪贫僧不客气了!”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就你这模样,还想对我们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说着,就挥起鬼头刀,朝着济公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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