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虎打开纸包,一股清香的草药味扑面而来,他将药粉敷在伤口上,顿时觉得一阵清凉,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他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握着纸包,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着一根救命稻草。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孙二虎就起来了。他揣着仅有的一点碎银子,去街边的小摊上买了些香烛,先去城隍庙给关老爷磕了个头,虔诚地祈祷了一番,希望关老爷能保佑自己申冤成功,然后就直奔县衙而去。
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光靠自己说没用,必须引起大家的注意。一到县衙门口,他就跪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大声喊冤:“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县太爷,我有天大的冤枉要告!雷霸天和陈歪嘴放火烧我祖宅,害我老母重病昏迷,求县太爷为民做主啊!求县太爷为我申冤啊!”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悲愤,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大家纷纷围了过来,有的同情地看着他,有的小声议论着雷陈二人的恶行,还有的替他着急,劝他赶紧想办法。
衙役们见状,赶紧跑过来想拦他,可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把县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衙役们根本挤不进去。有的百姓还帮着孙二虎说话:“让他喊!让县太爷出来听听!”“就是,凭什么不让人告状?”“雷霸天的恶行我们都知道,县太爷要是不管,就是昏官!”衙役们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也不敢贸然动手,只能急得在原地打转。
正在这时,县衙里面传来一声“升堂——”的吆喝声,紧接着,县太爷的仪仗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今天是县太爷升堂问案的日子,他刚穿戴整齐,准备上堂,就听到外面的喊冤声和百姓的议论声,心里有些不耐烦,就说道:“带喊冤之人上堂!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县衙门口喧哗!”
孙二虎一听,心里一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衙役上了堂。县衙的公堂庄严肃穆,正中央挂着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额,匾额下面是县太爷的公案,公案上放着惊堂木、笔墨纸砚和签筒。县太爷高坐堂上,穿着一身官服,戴着乌纱帽,脸上带着威严的神色,只是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孙二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把自己的遭遇又详细地说了一遍,从雷霸天看中祖宅,陈歪嘴威胁,到家里被放火,母亲昏迷,再到报案被拒,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声泪俱下。最后,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县太爷,求您为我做主,严惩雷霸天和陈歪嘴这两个恶霸,还我和我娘一个公道啊!”
县太爷姓刘,名守业,是个出了名的昏官。他靠着花钱买官才当上了常山县令,上任以来,不思为民做主,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收受贿赂。雷霸天每个月都会给他送不少银子和礼物,他早就被雷霸天收买了,和雷陈二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他听完孙二虎的话,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只见他脸一沉,拿起惊堂木“啪”地一拍,大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诬告本县乡绅雷员外和捕头陈禄!雷员外乃本县有名的乡绅,平日里乐善好施,修桥补路,捐钱办学,怎么会做出这种放火烧房的恶事?你说他们放火烧你家,可有证据?可有证人?没有证据就敢在此胡言乱语,诬告朝廷命官和乡绅,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孙二虎连忙说道:“县太爷,我有证人!街坊邻居都看到我家着火了,也知道陈歪嘴昨天去我家威胁我,他们都能作证!”
刘县令冷笑一声,说道:“哦?那你把证人带来啊!现在就把他们叫上堂来,要是他们能证明是雷员外和陈捕头放的火,本县自然会为你做主;要是没有证人,就是诬告,我可要治你的罪,打你五十大板,再把你关进大牢!”他心里清楚,老百姓都害怕雷陈二人,肯定没人敢上堂作证,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孙二虎刚想说话,就见堂下的列班衙役中走出一人,正是陈歪嘴。他双手抱胸,迈着方步走到堂中央,对着刘县令作了个揖,然后转过身,撇着歪嘴看着孙二虎,阴阳怪气地说道:“县太爷,您可千万别信这孙二虎的鬼话!这小子就是个刁民,他见雷爷看中了他的破宅子,就想趁机讹诈雷爷的钱财,雷爷不答应,他就故意放火烧了自己的房子,还想嫁祸给雷爷和我!您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正在这时,堂外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说没有证人?贫僧就是证人!”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济公摇摇晃晃地从堂外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糖汁都沾到了嘴角。他走到公堂中央,根本不管什么公堂礼仪,随意地站着,看着高坐堂上的刘县令,笑嘻嘻地说道:“刘县令,你这官当得可不怎么样啊,黑白不分,是非不辨,拿着朝廷的俸禄,不为百姓做主,反而包庇恶霸,难怪老百姓都怨声载道呢。就你这样的官,也配挂‘明镜高悬’的匾额?我看啊,改成‘糊涂官断糊涂案’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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