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就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关忠三人也辞别了村民,牵着马匹踏上了前往江南的官道。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官道两旁的野花随风摇曳,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萧让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金家庄,笑道:“这次可真是凶险,若不是咱们三人各司其职,关大哥勇斗妖女,胡大哥破阵除根,我寻得阵眼,还真对付不了这千年花妖。”
胡半仙咂了口酒葫芦里的米酒,笑道:“嘿嘿,这就是善恶终有报!那花妖害人无数,就算修行千年,也难逃天道轮回。咱们兄弟三人同心同德,别说一个花妖,就是再厉害的邪魔,也能对付得了!”关忠望着前方宽阔的官道,眼中满是坚毅:“咱们行走江湖,图的就是个‘义’字。只要守住本心,惩恶扬善,就没有跨不过的坎,没有除不掉的恶!”
三人相视一笑,催马前行,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渐渐消失在远方的晨雾中。列位看官,这正是:
“英雄仗义走江湖,遇妖降魔不含糊。正气一身惊鬼魅,美名千古传江湖。”
“铛——”桃木剑裹挟着纯阳正气,重重劈在黑色醉魂花的花瓣上,剑刃与花瓣接触的瞬间,迸出刺眼的金红色火花。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朵凝聚了千年阴气与无数阳气的妖花,花瓣竟如琉璃般碎裂开来,黑色的碎瓣在空中打着旋,迅速化作一缕缕浓黑的烟雾,被石室中残存的阳气一冲,便消散得无影无踪,连一丝异味都没留下。“不——我的修行!”花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尖叫,这声音不再沙哑,而是充满了绝望的哀嚎,她膨胀的巨型身躯剧烈抽搐起来,身上的鳞片纷纷脱落,带着火光的藤蔓也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垂落在地。原本丈许高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小,从巨型花株变回人形,又在阳气的侵蚀下继续萎缩,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化作一朵巴掌大的白色醉魂花,花瓣蔫巴巴的,再也没了半分妖异之气,彻底失去了生机。
随着黑色花妖本体消散,整个金家庄突然传来一阵“嗡——”的低沉轰鸣,像是深埋地下的巨钟被敲响。笼罩在村子上空三个月的阴云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掀开,瞬间烟消云散,皎洁的月光重新洒满村落,连空气都变得清新甘甜起来。先前紧闭门窗的村民们,先是试探着推开一条门缝,见外面阴雾尽散,月光清明,又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便纷纷打开家门,扶老携幼地走了出来。当看到祠堂门口站着的关忠三人,尤其是关忠手中还滴着墨绿色汁液的鬼头刀,和胡半仙身上未散的道袍正气,村民们瞬间明白了什么,纷纷涌上前,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与感激。萧让往前站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对众人说道:“乡亲们,害人性命的醉魂花妖已经被我们除了,困住村子的**阵也破了!从今日起,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再也不用受这妖物的威胁了!”
“真的吗?我们能出去了?”有村民不敢置信地问道,话音刚落,就有人朝着村口跑去,没一会儿就传来他激动的呼喊:“通了!村口的风不见了!我们能出去了!”村民们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有的喜极而泣,抱着家人放声大哭;有的对着祠堂方向连连磕头,感谢祖宗庇佑;还有的围着关忠三人,不停地作揖道谢。这时,王老头的儿子王顺从人群中挤出来,他双眼通红,身上还带着为父亲守孝的素色布条,走到三人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哽咽道:“三位恩公,多谢你们替我爹报仇,替全村人除了这大祸!这三个月来,我们天天活在恐惧里,眼看着亲人一个个被害死却无能为力,若不是你们仗义出手,我们这辈子都要困死在这鬼地方,变成妖物的养料啊!大恩大德,我们金家庄的人永世不忘!”
关忠连忙上前,双手稳稳托住王顺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他扶了起来,沉声道:“兄弟快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们江湖儿女的分内之事。你爹好心收留我们,我们却没能护住他,心中本就有愧,除掉妖物只是尽了本分,不必行此大礼。”胡半仙也走上前,拍了拍王顺的肩膀,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他:“这是我自制的活血药膏,你额头上的伤擦擦就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好好活下去,才是对老人家最好的告慰。”萧让则在一旁安抚着其他村民,细细叮嘱他们收拾行李时要注意安全,若是有亲友可投,尽早动身离开这阴气尚未完全散尽的村落。
当晚村民们就自发筹备起来,各家各户拿出了珍藏的粮食和腊肉,有的杀鸡宰鸭,有的生火做饭,祠堂前的空地上很快就支起了几口大锅,香气弥漫了整个村落。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热腾腾的饭菜就已备好——金黄的炒鸡蛋、喷香的腊肉、软糯的米饭,还有村民自酿的米酒,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村民们簇拥着三人入座,轮流敬酒,席间不断有人讲述着这三个月的遭遇,言语间满是对三人的感激。吃过早餐,村民们早已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老人牵着孩子,年轻人扛着行李,纷纷来到村口送别。关忠三人翻身上马,对着村民们拱手作揖:“乡亲们,后会有期!一路保重!”村民们也纷纷挥手告别,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踏上了投奔亲友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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