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摆了摆破蒲扇,慢悠悠地走到楼梯口,眯着眼睛看了看刘三,像是刚认出他似的,拍了拍脑门:“哎哟喂,这不是刘都头吗?好些日子没见,你这脸倒是越来越圆了,看来秦公子给你的好处不少啊!只是我说刘都头,欺负一个头发都快白了的老人家,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我这穷和尚比划比划?我让你三招!”刘三上下打量了济公一番,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的,撇了撇嘴,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哪来的疯和尚,也敢管爷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弟兄们,给我一起抓了,送到秦公子府上,说不定还能赏几两银子!”说着就指了指济公。两个身材高大的官兵立马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就要抓济公的胳膊,济公身子一扭,像条泥鳅似的滑了过去,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那两个官兵收不住力,“嘭”的一声撞在了一起,脑袋撞脑袋,当场就晕了过去,鼻子和额头都青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刘三气得哇哇大叫,脸上的刀疤都扭曲了:“好你个疯和尚,还敢动手!弟兄们,都给我上!打死这个疯和尚,出了事我担着!”官兵们一听,也顾不上韩成了,举着刀枪就往济公身上招呼,刀光剑影,看着吓人。济公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往后退着,嘴里还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们这是要造孽啊,小心下辈子投个猪胎,被人宰了吃肉!”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香灰,这香灰是他早上在灵隐寺烧的,还带着点烟火气,他往空中一撒,香灰像柳絮似的飘了出去,正好落在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官兵眼前。那香灰一进眼睛,官兵们顿时觉得眼睛像被火烧似的疼,睁都睁不开,眼泪鼻涕直流,手里的刀枪也掉在了地上,捂着眼睛哀嚎起来:“我的眼睛!疼死我了!”韩成见状,趁机拳脚并用,左一拳右一脚,又打倒了几个官兵,铁掌拍在官兵身上,“砰砰”作响,吓得剩下的官兵都不敢上前了。
济公趁机冲过去,一把拉住韩成的胳膊,又拽住苏北山的手腕,大声喊道:“快跑快跑!这刘三是个愣头青,等会儿搬救兵就麻烦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说着就往门外跑。三人一路跑出醉仙楼,济公在前面带路,专挑那些七拐八绕的小巷子走,这些小巷子错综复杂,像个迷宫似的,官兵根本追不上。跑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苏北山的府上,苏府的大门紧闭着,门房见是员外回来了,连忙打开大门,一看员外身后还跟着个穷和尚和一个提着包袱的老者,也不敢多问,赶紧把大门关上了。进了府门,苏北山才松了口气,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跑太急,他这养尊处优的身子有些吃不消,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圣僧,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和韩老英雄可就惨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刘三抓去秦府了。”济公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馒头,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无妨无妨,我早就算到韩老英雄今日有此一劫,特意从灵隐寺赶过来救他的,要是来晚一步,可就坏了大事了。”
众人进了客厅,丫鬟连忙端上刚泡好的龙井,茶水温润,带着股子清香。韩成喝了口茶,定了定神,对着济公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像个弓似的:“多谢圣僧救命之恩,韩成无以为报,日后圣僧若有差遣,我韩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济公摆了摆蒲扇,嘴里还嚼着馒头:“不用不用,你是侠义之人,我和尚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应该的。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秦恒那厮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让咱们跑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今晚就会派人来苏府搜捕,咱们可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苏北山和韩成听了,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秦恒的狠毒。
苏北山沉思了片刻,眼睛一亮,连忙说:“圣僧放心,我这府上有个密室,是我祖父当年为了躲避战乱修建的,藏在书房的书架后面,机关隐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要不韩老英雄先躲到密室里去?里面有床有桌椅,还有干粮和水,待个十天半月都没问题。”济公摇了摇头,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拍了拍肚子:“密室不行,秦恒那厮狡猾得很,手下肯定有懂机关的人,密室这种地方,他肯定会重点搜查,到时候反而会暴露。依我看,咱们不如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让韩老英雄躲到我的床底下去!”众人一听,都愣了,苏福瞪大了眼睛:“圣僧,床底下哪能藏人啊?官兵一搜就找到了!”济公却拍着胸脯保证,脸上满是自信:“放心放心,我和尚的床底可不是一般的床底,我给它施个小法术,保证官兵就算掀开床板,也看不见韩老英雄,保管没人能找到!”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众人只好听济公的安排,跟着他来到了他住的客房。济公住的客房很简单,一张普通的木板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些杂物,床上铺着粗布床单,倒是还算干净。济公走到床边,弯腰把床底下的杂物——几个破陶罐、一双旧鞋子、还有些废纸——都挪了出来,露出了床底的地面,地面是青石板铺的,很平整。他对韩成说:“老英雄,委屈你一下,就躲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千万别出声,也别乱动,我自有办法应付,保管你安然无恙。”韩成点了点头,他知道济公神通广大,既然济公这么说,肯定有把握,他把青布包袱抱在怀里,弯下腰,钻进了床底,床底的空间不算小,他蜷缩着身子,正好能容下。济公又把刚才挪出来的杂物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摆得跟没动过一样,从外面看,床底下全是杂物,根本看不出有人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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