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天的轰炸让马家军死伤惨重。据后来统计,马家军约1400多人伤亡;哪怕甚至很多人在轰炸时赶紧骑马逃跑,但仍被被容克J22战斗机20 毫米口径机关炮大面积扫射;
马麒长子马步青在轰炸时左腿被炸伤骨折,小儿子马步瀛头部受伤后死去,马麒自己急中生智逃入地窖、躲过一劫,马麒的几个堂叔马海明、马海永、马海信被炸死;
而始作俑者马步芳反应快骑马逃跑没有受伤,马麒全军对马步芳怨言很重。
马步青在抢救物资时,左腿被倒塌的马厩砸断,躺在炕上疼得直骂马步芳:“都是你惹的祸!你这个败家子,平时尽在女人身上惹事,这次踢到铁板上了!”
马麒坐在地窖里,手里攥着马步瀛的血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他沉默中泪如雨下,外面是马步瀛女性长辈的嚎嚎大哭;
不一会,又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他一口老血喷在墙上。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对手不是他能招惹的 —— 那些能在天上扔炸弹的铁鸟,比当年左季高的湘军可怕百倍。
4 月 1 日,兰州督军府,马麒的使者,也是他弟弟马麟捧着三百匹战马的礼单,跪在陆洪涛面前痛哭流涕:“求督军救救我们,只要能停战,我们愿意赔偿一切!”
陆洪涛看着礼单,心里乐开了花 —— 既得了军火又得了战马,还能当中间人卖个人情。他打完走了马麟后,和下属商量后,决定做这个好处不少的和事佬。
他发电报给辰溪,提议居中调停。周青云收到电报时,正在给阵亡采购队的家属发放抚恤金,一个老太太抱着哭道:“少帅,您一定要为我儿报仇啊!”
“放心吧大娘,此等血仇一定会报。” 周青云扶起老太太,转身对周振雷说,“雷叔,这次谈判就辛苦你了。” 周振雷穿着笔挺的军装,“维新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4 月 5 日,兰州的谈判在陆洪涛的督军府举行。周振雷刚坐下,马麒的弟弟马麟就开口:“周将军,此事是马步芳年轻气盛,我们愿意赔偿一万银元,再赔五百匹战马,求贵方高抬贵手。”
“一万银元?” 周振雷冷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案情笔记,“这是廿三位兄弟的尸首,多人都被马刀砍了不止一刀,你觉得一万银元够买这些人命吗?而且,马步芳仗着其父的权势一直为非作歹,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把案情笔记摔在桌上,“要么交出马步芳和参与作案的 104 人,要么我们继续炸,直到把西宁炸平。”
谈判陷入僵局,马麟以 “马步芳是马家唯一健全的继承人” 为由拒不松口。周振雷立刻发电报回辰溪,周青云看着电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马麒还没尝够炸弹的滋味。” 他拿起电话,“给石邦藩发电,目标河州摩尼沟,炸马家的宗族祠堂。”
4 月 8 日,三架容克 A-20L 轰炸机飞抵河州上空。
马麒的宗族祠堂是其父亲马海宴在光绪年间当了管带后不断扩建的,青砖灰瓦,雕梁画栋,是河州马家的精神象征。当第一枚炸弹落在祠堂的大殿上时,住在附近的马家长辈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
轰炸结束后,飞机扔下上百张警告书,上面的字迹格外醒目:“马步芳残杀我商队廿三人,此乃利息。若不交出凶手,下次炸毁整个摩尼沟!”
消息传到西宁,马麒的府邸立刻被前来问责的长辈们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白胡子老人拄着拐杖,指着马麒的鼻子骂道:“你纵容儿子作恶,现在连祖宗的祠堂都保不住,我们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马麒看着地上的警告书,又想起死去的小儿子,终于崩溃了 —— 他让人把马步芳绑起来,却被老婆拦住:“步芳不能交,交了咱们马家就真的完了!”
4 月 10 日,周振雷在兰州的武陵百货分公司收到辰溪的电报,得知轰炸祠堂的消息后,立刻去找马麟。“马将军,现在知道怕了?” 他坐在椅子上,神色得意,“我家大帅说了,要么交人,要么继续炸。下次的目标,就是摧毁你河州马氏的老家。”
马麟的脸色惨白,他知道周青云说得出做得到。当天夜里,他偷偷去找陆洪涛,哭着求道:“督军,您就劝劝周将军吧,我们愿意交出参与作案的士兵,再赔两千多战马,求他们放过马步芳。”
陆洪涛早就收了马麒的好处,立刻去找周振雷说和:“周将军,马麒已经损失惨重了,他的几个堂叔死了,手下也损失千人;他的长子断腿,幼子身亡,再杀了马步芳,马家就可能绝后了。你们周家已经报复出气了,再杀马麒唯一一个健全的儿子也不太现实,他肯定无法答应。不如给他们留条活路,也显得你们宽宏大量。”
周振雷拿出电报给陆洪涛看:“我家大帅说了,看在督军的面子上,可以饶马步芳一命,但必须让他磕头赔罪,还要保证以后的贸易安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