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9月初,沅陵县溪子口码头的江风裹挟着水汽,扑在周青云笔挺的军装上,他准备查看刚靠岸的 武陵号 军艇。船身还沾着洞庭湖的淤泥,炮手们正用粗布擦拭舰炮,金属摩擦声在江面上格外清晰。
少帅,德国克虏伯公司的电报到了。 秘书曾昭珩捧着牛皮公文包快步跑来,对方从辰溪师范学校毕业不久,是湘西曾家子弟,他的声响传来,对方同意按照我们的要求,定制12艘军舰,预计明年 3 月交付。
周青云接过电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前世在历史课本上见过民国海军的窘迫,如今总算能亲手打造一支像样的内河舰队。
几日后的上午,四省边地会的军事扩大会议,墙面长上摊开着一幅巨大的湘鄂川黔四省水系图,周青云手持指挥棒,站在地图前,目光扫过在座的军政要员 —— 周承业、周承辅、周振雷,还有海军、陆战队的负责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是为敲定四省边地舰队的分编方案。” 周青云的声音打破沉寂,指挥棒落在洞庭湖区域,“经过三个月的勘测与论证,军事厅提议将舰队划分出沅江、洞庭湖、资江三支分舰队,加上之前的乌江支分舰队,以后一分为四;其中排水量 1000 吨以上的主力舰,全部划归洞庭湖分舰队,由其承担主力机动任务。”
话音刚落,乌江分舰队司令宋锷雷便皱起眉头,指节叩了叩桌面:“少帅,洞庭湖分舰队包揽所有主力舰,会不会过于集中?”
周青云早有准备,俯身从桌下取出一叠水文报告,分发给众人:“请看这份数据 —— 洞庭湖连接长江主干道,顺流至武汉仅需三天航程,逆流到辰溪也不过两日。北伐军眼下在各地推进迅速,吴佩孚的那边估计撑不了多久,我们的东北门户的防御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顿了顿,指挥棒指向沅江上游,“至于资江、乌江、沅江各地,浅滩多、水流急,千吨级战舰通航困难,配备吃水浅的军舰反而更灵活。”
舰队司令杨宣诚立刻起身附和,展开一份资料:“少帅所言极是。我们对几条主河道勘测了不下十次,几条江河确实不适合大吨位的战舰。”
周承辅也点头认同,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去年与唐生智部在宁乡对峙时,若不是洞庭湖方向没有主力舰牵制,对方也不会轻易敢渡沩水。如今把主力舰集中在洞庭湖,既能震慑唐生智,也能防备有人从洞庭湖偷袭,是一步好棋。”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周青云继续说道:“四省边地舰队总司令部和母港,仍设在沅陵县溪子口码头。这里是沅江中游的枢纽,上通贵州,下连洞庭,便于统筹调度。” 他看向陆战队司令周承锐,“陆战队同步扩充到 7 个团,溪子口总部留一个团当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分舰队;洞庭湖分舰队配 3 个团,组建‘陆战队洞庭湖野战旅’,作为对外机动部队;剩下 3 个团,分别划归沅江、资江、乌江分舰队,负责港口守卫与登陆作战。”
周承锐:“维新放心,陆战队已完成扩编,军官多是欧洲远征军回来的老兵,保证能配合舰队完成任务。”
会议过半,讨论焦点转向各分舰队母港的具体选址。周青云将指挥棒指向沅江县鲁狄湖区域,语气加重:“洞庭湖分舰队的母港,定在鲁狄湖码头。这里是资水汇入洞庭的天然湖湾,水域开阔,避风条件好,来往商船都把这里当避风港,水深足够停泊千吨级战舰。”
他示意舰队司令杨宣诚上前,后者展开码头设计图:“鲁狄湖码头将修建军用港口,周边还要修防御工事,架设高射炮,防止敌机轰炸。”
周振雷凑近图纸细看,指着湖湾入口处问道:“这里的航道够宽吗?几艘主力舰同时进出会不会拥堵?”
杨宣诚立刻回答:“我们测量过,入口处航道宽,三艘千吨战舰并行完全没问题。而且会在入口两侧设航标灯,夜间也能安全通航。”
随后,周青云又敲定了另外三支分舰队的母港:“沅江分舰队母港选在泸溪县浦市,这里位于沅江中游,是湘西与贵州贸易的必经之地,能有效打击沅江流域的水匪;资江分舰队母港设在邵阳临津门码头,邵阳是湘中重镇;乌江分舰队母港,定在沿河县淇滩码头,这里扼守乌江川黔两地。”
杨宣诚提出疑问:“少帅,临津门码头附近有几处暗礁,会不会影响炮艇进出?”
周青云早已考虑到这一点:“可以炸礁,在暗礁旁设航标灯,再让巡逻艇熟悉航道。。”
会议从清晨一直开到午时,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地图上,将四省水系染成金色。周青云看着众人在决议文件上一一签字,心中涌起一阵感慨 —— 这支舰队,不仅是守护家乡的屏障,更是利刃。
散会后,周青云独自留在会议室,手指在地图上的四支分舰队母港间轻轻划过。从鲁狄湖到淇滩,从浦市到临津门,一条完整的内河防御线已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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