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叶府小院看似风平浪静。
叶纨日日窝在房里“静养”,偶尔搬张软榻在院子里晒太阳,脸色依旧苍白,步履依旧迟缓,眉眼间还带着几分病后的倦怠,活脱脱一副被病痛磋磨得弱不禁风的模样,骗过了府里所有下人,也骗了暗中窥伺的王氏。
王氏经了点心毒杀的亏,总算收敛了许多。
明面上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使绊子,可暗地里的克扣半点没少——炭火给得不足,汤药的药材也掺了不少劣质品。更让人忌惮的是,她偶尔路过叶纨的院子,投来的目光比淬了冰还阴毒,显然是咽不下那口气,在暗中憋着坏,伺机反扑。
没人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叶纨的“备战”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疯狂推进!
白日里的“静养”,不过是她最好的伪装。
白日苦读:把杂书读成“情报库”
白日里,叶纨就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手里捧着那些从市井淘换来的杂书——一本页面泛黄、写满批注的《本草杂集》,几本记录各地风物传奇的笔记小说,甚至还有几卷街头巷尾流传的才子佳人话本。
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久病之人无聊至极的消遣,翻来翻去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唯有叶纨自己清楚,她每看一页,都在疯狂吞噬着这个世界的知识,脑子像高速运转的齿轮,片刻不停。
目光扫过《本草杂集》上关于药材形态、产地、功效的描述,她会立刻在脑海中与系统数据库交叉验证,一边记忆这个时代特有的表述方式,一边标注出可能存在的认知误区;
读到笔记小说里提及某地爆发瘟疫、或是某种奇异毒物害人时,她会下意识拆解病理机制,推测毒物的化学成分;
就连那些看似无用的才子佳人话本,她也能从中扒出社会风俗、阶层关系、官制礼仪的碎片信息,一点点拼凑出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
“统统,标记《本草杂集》第三十七页,关于断肠草的描述有偏差——书上写花呈紫色,数据库主流记录是黄绿色,大概率是地域变种或记载错误。”
【叮!已标记,偏差信息录入备用库。】
“分析《南行见闻录》里‘瘴气致幻’的案例,结合书中地理描述,推测致幻原因。”
【叮!分析中……真菌孢子中毒可能性65%,矿物质挥发物30%,其他5%。】
没有枯燥的抱怨,只有极致的专注。
这种高强度的脑力活动,比她过去执行外勤任务时分析情报还要耗费心神,可叶纨眼底没有半分疲惫,只有对知识的迫切渴求——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信息就是底气,知识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暗夜实操:在黑暗中打磨医术
夜幕降临,等小荷睡熟,院落里万籁俱寂,连虫鸣声都渐渐消散,叶纨才真正开始“实战”演练。
她从不点灯,凭借着过人的夜视能力,再加上系统对环境的微弱辅助感知,在黑暗中灵活穿梭,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没有半点声响。
房间的角落,摆着她白日里买来的各类药材,还有最普通的石臼、陶碗、戥子——没有精密的仪器,只能靠最原始的工具,一点点摸索实践。
她要熟悉每一种药材的质地,掌握最基础的分拣、研磨、炮制方法,摸清它们在不同处理阶段的气味、形态变化,做到烂熟于心。
“力度不够,茯苓粉末不够细腻,后续配伍会受影响。”
叶纨低声自语,指尖握紧石杵,再次用力研磨。石臼与杵棒碰撞,发出轻微而规律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指节泛白,手臂发酸,她也不肯停歇,一遍又一遍,直到粉末细腻均匀,才停下动作。
【叮!建议:加入少量粳米同研,有助于粉碎药材,还能吸附杂质。此为民间土法,数据库未收录,源自《杂录备要》手抄本旁注。】
叶纨眼底一亮,立刻取来少许粳米,混入茯苓中继续研磨:“倒是忘了这段记载,多谢提醒。”
除了研磨药材,她还在尝试简单的药方配伍——
将研磨好的酸枣仁粉与白芍粉按比例混合,模拟安神方的基底;用甘草、绿豆搭配几种常见草药,配制最基础的应急解毒粉;甚至试着按照《本草杂集》的记载,炒制药材,把控火候。
每一次尝试,她都极其谨慎,用量精准到分,手边始终放着清水和系统奖励的【初级解毒剂】,以防出现意外。
失败是常有的事——炒制的药材火候过大,炒焦发苦;配制的药粉效果远低于预期;偶尔还会因为对药材特性掌握不足,出现轻微的配伍冲突。
但叶纨从不气馁,每一次失败,她都会详细记录下来,分析问题,调整策略,把失败的经验,变成自己的底气。
在这反复的打磨中,她不仅快速吃透了本土医药知识,更磨练了这具身体的协调性和精准度——这些能力,在后续的潜入、伪装中,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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