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和我，总得疯一个 第21章 箭在弦上

废砖窑密会之后，叶府书房就成了临时作战指挥室。

叶纨把沈青送来的天牢布防图铺在案上，指尖一遍遍划过密密麻麻的防线标记，跟脑海里系统构建的立体模型反复比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天牢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常规手段根本攻不破，她必须找出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破绽。

“统统，重点扫描天牢地下结构和外围河道，查有没有被忽略的通道或者结构弱点。”

【深度扫描启动……结合陈主事提供的旧图纸，发现异常！】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一丝急促，【天牢西侧地下一丈五尺处，有一段废弃砖砌甬道，疑似前朝地下暗渠遗迹，走向与天牢地下排水系统有三米重叠，但被淤泥和加固墙体封死了。另外，西墙外侧河床下有个隐蔽泄水口，直径两尺，铁栅封堵，锈蚀严重！】

废弃暗渠？锈蚀铁栅？

叶纨眼中瞬间亮起一丝光。

这不就是她要找的“缝隙”吗！

“评估从这里潜入的可行性和工程量。”

【可行性：中低。需同时做两件事：一是从河道潜入，破坏锈蚀铁栅；二是从内部找准位置，挖通与废弃暗渠的连接处。工程量：需挖移半立方土石方，要专业工具，得花两到三个晚上。风险：极高！作业时极易暴露，打通瞬间可能引发墙体坍塌或积水倒灌。】

风险大到离谱，但这是眼下唯一能绕开天牢主力警戒线的路子。

再险，也得试！

叶纨当机立断，通过墨韵斋的隐秘渠道给沈青传信，让他准备小型耐用的挖掘工具——特制钢钎、小巧铁锹都行，还要水下破拆的家伙事，另外挑两个绝对靠谱、懂水性、沉得住气的老兵待命，半点不能泄露风声。

与此同时，吴掌柜的情报网也传来了关键消息，一开口就戳中要害：

天牢疫情又“反复”了，刑部和宫里两边施压，司狱扛不住，暗中松了口——三日后，要请一位“身家干净、医术高明”的民间大夫，以查验疫情、根除病源的名义再进天牢，重点查水源和通风口！

而这位大夫的人选……

“统统，分析我们操控这个人选的可能性。”

【根据现有信息，人选需满足‘身家清白、无党无派、医术可信’，宿主‘叶神医’的名头勉强符合，但亲自出面风险太高！建议：要么找个代理人，要么通过陈主事施压，间接控制人选。】

叶纨皱着眉琢磨：自己亲自去，固然能精准把控时机，但太扎眼，大概率会被贵妃的人死死盯上；找代理人，能分散风险，可沟通和执行效率都会大打折扣。

“优先找陈主事运作，影响人选确定。要是不行，再启动代理人方案。”

她拍板定夺，又让吴掌柜悄悄运作，把“叶神医”曾稳住叶府疫情的事，巧妙传到天牢司狱耳朵里，给人选之事铺路。

外部接应安排妥当，叶纨把注意力拉回核心——萧景琰。

行动成败，全看他届时能不能撑住，必须提前给他缓解毒素，恢复部分内力。

她连夜调制了一瓶强效缓解剂，比之前的效果强数倍，足够萧景琰短时间内运转内力。可怎么安全送进去，成了最大的难题——天牢的送药渠道，早就被贵妃的人盯得死死的，半点缝隙都没有。

“统统，模拟下次官方大夫巡查时，送药进去的可能性。”

【模拟中……有可行办法：一，混进大夫允许携带的药箱；二，宿主伪装成学徒跟着进去；三，提前藏在巡查路线的指定位置。但都需要精准情报，还容易被搜查。】

叶纨正权衡利弊、拿不定主意时，小荷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精致的拜帖，满脸困惑：“小姐，门房刚收到一张莫名的拜帖，落款是永昌王府！说要感谢小姐之前帮他们祈福，想请小姐过府一叙……可咱们跟永昌王府压根没来往啊！”

永昌王府？！

叶纨心里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是那面双面绣屏风！

王府侧妃得癔症的事，终究还是牵扯到她了——谁让她之前“治好”了症状相似的陈主事母亲，还顶着“叶神医”的名头！

这哪是感谢，分明是试探，甚至是精心设下的陷阱，想请君入瓮！

贵妃的触手，果然无处不在，连这种隐秘的关联都能揪出来！

“你立刻回复来人。”叶纨语气果断，没有半分犹豫，“就说我近日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没法见客，等病好了，一定亲自登门谢罪。”

眼下绝不能跟永昌王府扯上关系，那潭水太深太浑，一旦陷进去，别说救萧景琰，自己都得搭进去！

这个小插曲，让叶纨更加笃定：行动必须加快！

贵妃的网越收越紧，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沈青已经把挖掘工具通过隐秘渠道送进了叶府，藏在书房暗格，万无一失；

人选那边也有了眉目——司狱本来属意一个跟宫中太医沾亲的郎中，可那人怕天牢凶险，找借口推脱了。最后在陈主事的力荐，还有吴掌柜散布的“叶神医”名声加持下，司狱勉强同意，让“叶神医”推荐的游医“葛春”前往巡查。

而这个葛春，正是沈青麾下一个略懂医理、脑子活络、擅长伪装的老兵！

机会，终于来了！

叶纨把强效缓解剂交给小荷，反复叮嘱：“把药转给扮成葛春随从的老兵，务必记住——趁巡查水源和通风口的机会，把药留在萧景琰石室隔壁的那个通风口，位置我已经让系统算好了，绝不能错！”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交代清楚！”小荷郑重接过药瓶，小心翼翼藏好。

另一边，沈青亲自带队，趁着夜色摸到河道隐蔽处，带着工具潜入水中。

他们像一群沉默的工蚁，顶着水下的冰冷和黑暗，一点点拆着锈蚀的铁栅，挖着封堵的淤泥，悄悄啃噬着天牢这道坚固牢笼的根基。

一切都在暗地里紧锣密鼓地进行，表面上却风平浪静，连叶府的下人都不知道，自家小姐正在谋划一场足以撼动京城格局的大事。

叶纨坐镇书房，灯火通明。

她坐在案前，面前摊着天牢布防图，脑海里是系统实时更新的动态模型——河道那边的作业进度、葛春师徒的行踪、天牢里的守卫调动，一切都清晰可见。

窗外，更鼓声一声接一声敲响，夜色越来越浓。

山雨欲来，箭已上弦。

这场与贵妃的博弈，这场拯救萧景琰的任务，成败，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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