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办公室的沉默应对引发了更高层面的不满;
来自市委、公安部乃至更高级别的质询和指示接踵而至,要求零号办公室尽快公开案情、平息事态;
霍青天亲自与沈渊通话,传达了必须尽快取得突破的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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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办公室的沉默,如同一块投入激流的巨石,非但没能让水面平静,反而激起了更高、更汹涌的浪头。媒体和公众的质疑在得不到回应后,开始转向更高层级的渠道施压。
沈渊的命令下达后不到两小时,指挥中心的加密通讯线路便开始以更高的频率、更急促的节奏闪烁起来。这些通讯的来源,不再是各大媒体的编辑部,而是来自市委、公安部办公厅,甚至几个标注着特殊代码、代表更高权限的保密线路。
“沈负责人,市委办公厅第三次来电,要求专案组负责人即刻前往市委,当面向主要领导汇报案件进展,并就舆论应对策略做出说明。”通讯员的语气已经带上了麻木,重复着类似的内容。
“公安部紧急通知,要求我们在四小时内提交一份详细的阶段性报告,包括已掌握线索、嫌疑人画像、下一步行动计划,以及……对‘镜魔’是否涉及超自然力量的初步判断。”
“国安委特别联络员询问,案件是否涉及境外敌对势力或非常规技术,是否需要跨部门协作支援?”
一条条信息,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零号办公室本就紧绷的神经上。这些问询不再仅仅是要求,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和隐隐的不满。
压力,已经从社会舆论层面,迅速升级到了政治和体制内部。连环密室杀人案本身就已足够惊悚,加上消息的全面泄露和零号办公室的“消极”应对,已经让某些层面感到了不安和……失控的风险。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技术人员们埋头处理数据,不敢多言,但敲击键盘的力度明显加重。连林筱筱都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自上而下的重压,她担忧地看向沈渊。
沈渊依旧站在指挥台前,身姿挺拔如松,面对不断接入的高层通讯,他的回应始终简洁而一致:
“回复:案件侦破已至关键阶段,负责人无法离开指挥岗位。详细报告将按规定时限提交。零号办公室自有应对策略,请上级保持信任与耐心。”
他像一个坚守阵地的指挥官,将所有来自后方的催促和干扰,都强硬地挡在了战壕之外。他知道,一旦他此刻离开指挥中心,去参加那些无休止的汇报和解释会议,案件的侦破节奏将被打乱,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镜魔”很可能趁机再次作案,或者彻底隐匿。
信任与耐心?
在连环命案和汹涌舆论面前,这两样东西正变得极其奢侈。
终于,那条直连霍青天的、最高优先级的加密线路,发出了请求通讯的信号。
沈渊抬手接通。
霍青天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指挥台前方,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压力。
“沈渊。”霍青天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低沉而严肃,“外面的情况,你都知道了。”
“嗯。”沈渊应了一声。
“压力很大。”霍青天言简意赅,“非常之大。上面已经开了几次紧急会议,有些人……对零号办公室的处理方式,颇有微词。认为我们过于神秘主义,脱离群众,应对舆论不力,甚至……有人质疑重启零号办公室的必要性。”
沈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霍青天看着他,语气加重:“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我也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沈渊,现实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舆论需要安抚,恐慌需要平息,上面需要看到……进展!”
他顿了顿,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我给你争取的最后时间,是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明天中午,要么,你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展示确凿的证据和清晰的侦破方向;要么,你拿着‘镜魔’的人头,或者至少是足以定罪的铁证,来向上面交代!”
“否则……”霍青天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沉重,每个人都听得懂。否则,零号办公室可能面临被接管、被改组,甚至再次被雪藏的命运。而他沈渊,也将承担所有的责任。
明天中午十二点。
满打满算,只剩下不到十八个小时。
十八个小时,抓住一个能够进行跨维度攻击、手法诡异莫测的“镜魔”?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沈渊身上。
林筱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深知这个时限的严苛。光是完成对“无影镜”的追踪和确认,可能就需要数天时间。
然而,沈渊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丝毫的慌乱或动摇。他甚至没有去看霍青天的全息影像,目光依旧停留在主屏幕上那些不断滚动的调查数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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