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苟拿着那块莫名出现的暗沉铁片,翻来覆去地研究。
铁片入手微沉,边缘不规则,表面布满了锈迹和模糊的刻痕,怎么看都像是一块废弃的法器碎片,丢在路上都没人会多看一眼。
“这玩意儿……到底有啥用?”陈苟尝试着将一丝“苟遁真气”注入其中。
真气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他又试着用神识(虽然微弱得可怜)去感知,依旧只能感受到铁片本身冰凉的材质和那微弱的、与万法之源同源的波动。
“搞什么鬼?万法之源就给我吸过来这么个破烂?”陈苟有些泄气,随手将铁片扔在床铺上,“还以为是什么神功秘籍或者绝世神兵的碎片呢。”
他躺回床上,想着明天可能到来的第二轮比试,心情烦躁,辗转反侧。那块铁片被他扔在床脚,其上传出的微弱波动,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某种无形的信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陈苟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
“嗖!”
一道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破空声,从窗外传来!
陈苟瞬间惊醒!“苟遁真气”本能运转,身体紧绷,所有的睡意不翼而飞!
有人!
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耳朵却竖了起来,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窗外一片寂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错觉。
但陈苟不敢大意,他体内万法之源带来的那种对危险的模糊预感,正在微微示警。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就在陈苟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时——
“吱呀——”
他这间简陋杂物间的木窗,被人用极其巧妙的手法,无声无息地撬开了一道缝隙!
一道黑影,如同狸猫般轻灵地从缝隙中滑了进来,落地无声!
月光透过窗缝,隐约照亮来人的轮廓——身材纤细娇小,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却带着几分狡黠和好奇的眸子。
是个女人!而且看身形,绝非苏沐晴!
黑衣女子进入房间后,并未立刻行动,而是警惕地蹲伏在原地,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整个房间。她的目光掠过床上“熟睡”的陈苟,似乎并未将他这个“炼气一层杂役”放在眼里,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方向——
正是陈苟扔着那块暗沉铁片的床脚!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果然是冲这铁片来的!”陈苟心中巨震。这破铁片果然是个麻烦!而且这么快就引来了觊觎者!这女人什么来头?她怎么知道铁片在我这里?
黑衣女子确认目标后,不再犹豫,身形一动,便悄无声息地飘向床脚,伸手就向那铁片抓去!
她的动作极快,带着一种专业的流畅感,显然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是第一次了。
眼看她的手指就要触碰到铁片!
就在这时!
原本在床上“熟睡”的陈苟,猛地睁开了眼睛,体内“苟遁真气”轰然爆发!
“脚底抹油!”
他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守,而是——跑!
但他跑的方向,并非门口或者窗户,而是……猛地向床内侧一滚!同时,他的脚看似无意地、精准地踢在了床板边缘某个不起眼的凸起上!
这是他无聊时设置的一个小机关,连着几根细线,原本是想防老鼠偷他藏起来的灵石,没想到第一次用,是用来防女贼!
“哗啦!”
顿时,摆在床头上方架子上的几个瓦罐、还有他白天没喝完的半壶凉水,劈头盖脸地朝着黑衣女子所在的位置砸落下去!
事发突然!
黑衣女子显然没料到这个“熟睡”的杂役会突然发难,而且是用这种毫无章法、近乎市井无赖的方式!
她反应极快,抓向铁片的手瞬间收回,身形急退,同时袖袍一挥,一股柔劲发出,将砸向她的瓦罐和水壶扫开。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凉水溅到了她的夜行衣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似乎那水……不太干净?(陈苟:灵兽棚打的水,有点味道很正常吧?)
“砰!啪嚓!”
瓦罐摔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人?!”
“有动静!在那边!”
远处,立刻传来了巡逻弟子的呼喝声和迅速靠近的脚步声。
黑衣女子眼神一寒,狠狠地瞪了已经缩到床角、摆出“抱头蹲防”姿势的陈苟一眼。那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她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不能再停留。她再次不甘地看了一眼床脚那块近在咫尺的铁片,一跺脚,身形如同鬼魅般从窗口窜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几乎是同时,杂物间的门被“嘭”地一声推开,两名手持长剑的巡逻弟子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陈苟?是你这里?刚才什么动静?”
陈苟这才“惊魂未定”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恐惧”的表情,指着大开的窗户,结结巴巴地说道:“两……两位师兄!有……有贼!刚才有个黑影从窗户闯进来,想偷东西!被我发现了,然后他就打碎东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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