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11月5日黄昏,青龙镇外围的青纱帐里,陈惊雷趴在土坡后,借着落日余晖观察前方日军据点。
这座扼守冀豫交通要道的据点,是日军“囚笼政策”的重要节点,依托镇东铁路桥和公路交叉口构筑,形成了由1座中心炮楼、4座子母暗堡、3道环形防御带组成的立体工事——最外层是密密麻麻的枣树枝鹿砦,中间是深宽各4米的防护壕,内侧缠绕三层带刺铁丝网,铁丝网后还隐藏着“梅花桩”陷阱,中心炮楼高达五层,墙体由钢筋混凝土浇筑,四面布满射击孔,与四角的地下暗堡通过交通壕相连,日军自诩为“攻不破的铁闸” 。
“报告团长,侦察完毕!据点内驻有日军一个小队、伪军一个中队,共约180人,配备九二式重机枪2挺、九二式步兵炮1门、掷弹筒4具,弹药储备充足。
每日黄昏后有装甲车沿铁路巡逻,夜间据点内灯火通明,明暗哨交替值守。”侦察排长压低声音汇报,手里的草图清晰标注着各火力点位置。
陈惊雷接过草图,指尖划过中心炮楼:“这颗钉子必须拔掉,否则南下通道打不开。命令各营连夜集结,按‘破围-攻坚-阻援’三阶段部署作战,午夜发起总攻!”
当晚十点,独立团各部队悄然到位,作战部署精准落地:
- 攻坚集群:赵铁锤率爆破连为主力,配属三营一个排,编为三个爆破组、两个突击组,携带20公斤烈性炸药、12捆集束手榴弹、8架云梯,利用青纱帐掩护抵近据点,重点爆破中心炮楼和西北角暗堡,打开突破口;
- 火力集群:张虎带领二营主力,部署在据点西侧高地,集中4挺重机枪、6门迫击炮、12挺捷克式轻机枪,负责压制据点内日军火力,切断暗堡与中心炮楼的火力呼应,掩护爆破组行动;
- 阻援集群:王铁柱率三营主力,在镇北铁路桥两侧埋设50枚土雷,拆毁部分铁轨,依托有利地形构筑阻击阵地,防备新乡方向的日军增援部队,同时切断据点与外界的通讯线路;
- 佯攻分队:由民兵支队抽调30人,在据点南侧燃放鞭炮、投掷烟雾弹,制造进攻假象,牵制日军兵力。
午夜时分,青龙镇陷入死寂。王铁柱率先行动,带着战士们用撬棍起掉铁路道钉,将10多斤重的地雷埋设在铁轨下方,又剪断了据点通往新乡的电话线,彻底切断日军的外援和通讯 。
与此同时,赵铁锤的爆破连已摸到鹿砦前,战士们用砍刀小心翼翼劈出通道,避开暗藏的绊发地雷,随后将捆着湿棉被的门板架在身前,制成简易“土坦克”,顶着据点方向的零星射击,缓慢向防护壕移动。
“轰!”一声闷响打破沉寂,王铁柱部署的地雷成功炸毁了日军的装甲巡逻车,铁轨旁燃起熊熊大火。
据点内的日军顿时警觉,探照灯扫向铁路方向,轻重机枪的子弹朝着火光处扫射。陈惊雷抓住时机,对着电台低吼:“总攻开始!”
张虎立刻下令:“迫击炮压制,目标中心炮楼顶层了望哨!重机枪封锁射击孔!”六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精准命中炮楼顶层,了望哨瞬间被炸毁;四挺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死死压制住炮楼和暗堡的射击孔,日军的还击火力顿时减弱。
借着火力掩护,赵铁锤的爆破组冲到防护壕前。战士们将早已准备好的沙袋和圆木扔进壕沟,快速填出一条通道。
就在此时,西北角暗堡突然冒出火舌,一挺九二式重机枪疯狂扫射,冲在最前面的两名战士中弹倒地。“是暗堡!火箭筒压制!”赵铁锤嘶吼着,两名战士扛起缴获的火箭筒,瞄准暗堡射击孔扣动扳机,火箭弹呼啸而出,将暗堡射孔炸塌半边。
趁此间隙,第一爆破组组长抱着炸药包,借着“土坦克”的掩护冲到中心炮楼底部,将炸药包固定在大门左侧,拉燃导火索后迅速回撤。“轰隆!”一声巨响,炮楼大门被炸开一个缺口,但钢筋混凝土墙体异常坚固,仅造成轻微破损。“用连环爆破!”赵铁锤果断下令,三个爆破组轮流上前,将炸药包贴在炮楼不同位置,接连引爆。
连续的爆炸让炮楼墙体出现裂缝,日军的射击节奏明显混乱。陈惊雷通过电台命令:“突击组发起冲击!”早已待命的突击队员们顺着云梯爬上炮楼外墙,有的从炸开的缺口钻进底层,有的沿着交通壕迂回至暗堡入口,与日军展开近战。
战士们挥舞着大刀、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在狭窄的通道里与日军拼杀,惨叫声、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据点南侧的佯攻分队也加大攻势,鞭炮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让日军误以为南侧是主攻方向,纷纷抽调兵力增援。陈惊雷敏锐捕捉到这一变化,立刻调派一个排从东侧缺口加入战斗,直插日军指挥室。
就在中心炮楼即将被攻克时,新乡方向传来急促的枪声——日军增援部队约200人已抵达铁路桥,正试图突破王铁柱的阻击阵地。“迫击炮班转移阵地,打击增援日军!”王铁柱下令,两门迫击炮迅速调整诸元,对着日军密集队形轰击,同时让战士们引爆铁轨下的剩余地雷,日军的冲锋队形瞬间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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