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灼灼,时至七月,整个洛阳迎来至热,沈邕热得不行,连带着皇后等人一同去了避暑山庄。
而沈嘉穗和沈嘉卉自然就留在了洛阳城中,没被带上。
此番作为也是沈邕故意为之,以忘记了为由,将二人落在洛阳。
沈嘉卉平日行事低调,从不与人争执,在宫里倒是成了没人注意的存在了。
沈凝虞死后,其他的公主们也不敢主动去招惹沈嘉卉,自然而然的,沈嘉卉就被很多人遗忘了。
而沈嘉穗没能去,自然是沈邕有意为之。
从前沈黎在世之时,沈嘉穗是整个皇宫中最怕热也最怕冷的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带着她前去避暑,有时候有事耽搁了,宫中的冰都送去她宫中,就怕热着她了。
沈邕有意奚落,只是沈嘉穗本也不想去,再说了那假孕的事儿早该被揭出来了,她也懒得去凑热闹,免得平白惹上事。
接近中元节,洛阳城中如冒着热气般,炙得人心燥燥。
“熙云,再加点冰块吧。”沈嘉穗热得燥意横生。
一旁之后正在扇风的熙云停下手,劝道:“公主,虽然如今燥热难耐,可您正是来癸水时,且您分明冒着冷汗,若再加冰块,恐对身子不利,奴婢替您扇扇风解热便是。”
沈嘉穗叹气,捂着肚子:“罢了,那去拿碗冰镇梨花汤来吧。”
熙云笑着回道:“公主,您现在正是癸水疼,若再食寒凉,怕是更疼了,待这段日子过了,奴婢给您多做几碗如何?”
沈嘉穗气血不足,偶尔才来一次癸水,这也就罢了,每每到这个时候便像是要将她疼死般。
她无奈叹了口气,趴在榻上,整个人蜷缩着,一手抚在小腹,头枕着手臂,虚虚闭眼。
就在沈嘉穗恍惚要睡着的时候,拂烟走了进来:“殿下,福公公身边那个小内侍来了,王实将他带进了内院,说皇上有密信要给你。”
沈嘉穗刚才缓过来的疼痛,恍然间又剧烈了。
眼底的乌青可见这癸水多么磨人,好不容易睡着了,沈邕又来作妖了。
烦得很。
她随意披了件薄外衫,坐了起来:“让他进来吧,王实在外候着吧。”
小内侍闻声踏着小碎步进来,径直将手中的纸递给拂烟:“殿下,皇上说这药来之不易,请务必按照纸上所写去做。”
沈嘉穗眉眼间尽是冰冷,打开那张纸上一看,又是让她给谢砚舟下药。
纸上写着是长命丹,缺人试验,想起这么个人。
她哪能不知道,沈邕这是又犯病了,觉得他要去避暑山庄那么久,总不能让自己闲下来,这不没两天就开始给自己找事干了。
沈嘉穗眼底冒火,冷着一张脸:“皇叔是明着让本宫去伤害本宫中意的人?”
那小内侍嘿嘿一笑:“瞧您说的,皇上自然是一片好心,此药于性命无碍,更能助您。”
他上前一步,一手遮脸,小声道:“殿下,此药迷人心智,陛下见这谢砚舟总是不识好歹,特意命奴才送来,说是待他日后上瘾,想离你都离不了!”
沈嘉穗眉头锁得更紧了:“本宫不会做的。”
真当自己傻的?这种低劣的手段都使出来,沈邕到底是觉得自己多没用?
那小内侍叹了口气:“殿下又何必与陛下作对?陛下说若在他回来之时殿下没能让他吃下这药,那受罪的便是您自个儿了,又或者殿下交出那枚印信,陛下自然不会再为难您了。”
沈嘉穗盯着这人的嘴脸,嗤笑一声:“倒是给了本宫不少选择,可巧了,本宫一个都不选。”
那人见她油盐不进,也是恼怒了:“殿下如此就不怕陛下怪罪嘛?”
大抵是觉得自己跟着福公公侍奉皇帝,这小内侍也张狂起来。
“来人将他赶出去!”沈嘉穗小腹疼得直不起腰。
然而进来的人却是王实,只见他冷哼一声:“殿下若三日之内没让他吃上此药,那柔仪殿下恐怕要吃些苦了。”
沈嘉穗眼神直直盯着王实,本来就因为小日子不舒服,这两人真是上赶着来给她气受。
她嗤笑讽刺道:“王实,如今你连伪装都不愿了?”
王实嘴角笑着,如同一只笑面虎:“公主不是一直知晓么?”
看来沈邕现在是要同自己玩明的了。
沈嘉穗半捂着肚子,强撑着身体的虚弱,冷笑:“王将军,你威胁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日自己也会遇到被人威胁的时候?”
王实突然严肃起来:“你是何意?”
沈嘉穗不言语,端起热水喝了口。
熙云伸手请二人出去:“王统领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王实反应过来,瞬间怒了,长枪刺向沈嘉穗:“你敢动我家里人?”
沈嘉穗脖颈处冒着丝丝冷气,可在王实眼前却丝毫不慌张,她略一挑眉,质问:“本宫有何不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刀剑指本宫。”
下一秒,熙云一脚踢开那把长枪,将沈嘉穗护在身后。
两人即将打起来,沈嘉穗拉住熙云,看向王实:“知道你不在意妻儿,只在意老母,故而本宫半点没动你妻儿,只请了你那六十岁的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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