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过得快,转眼即逝,眨眼又到了五月。
拂烟替沈嘉穗梳着头发:“殿下,傅家那边发了请帖,想请您前去赴宴,说是要给傅家那个小公子今岁十五,准备行冠礼,邀人观礼呢。”
要说这傅家,也是个传奇,傅家如今掌权人傅远在兵部职方司任职,其妻如今是续弦,生了一儿一女,而这傅家的小公子傅曦是原配风雅所生,到今年也不过十五岁。
风雅乃武学世家风家的大小姐,在生傅曦时便难产而死,而傅家小公子自生下来后便一直体弱多病。
民间传言,这风雅是被傅远与当初的妾室也就是如今的续弦害死的,只是无从查证,且如今傅远不仅将这妾室转正,还颇为恩爱。
故而这傅家小公子也不怎么受宠,还是个病秧子,便更不得傅家人喜爱了。
沈嘉穗略微疑惑:“不是才十五,怎么就行冠礼了?”
拂烟摇了摇头,熙云接上话:“听闻是傅大人怕傅小公子活不到弱冠,提前给他举行,也算尽了一个父亲的职责。”
沈嘉穗又问:“听说他并不受宠,傅远那厮会愿意给他办?”
熙云想了想,道:“虽然不得宠,但那小公子背后是风家,大约有此考量。”
沈嘉穗了然般点头:“也难怪了,只是可惜了这小公子了,不过怎么想着邀请本公主了?”
熙云:“许是风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柔仪公主会些医术,想着您是柔仪殿下亲姐,便一起邀了您?”
“这风家莫不是知道些什么?”沈嘉穗指尖绕了一圈发,不断绕着,沉思道:“应了吧,也许卉儿有办法呢,才十五的年纪,若真没了也有些可惜了。”
她前世对这个傅小公子没有什么印象,好似都没怎么出现过这个人,今生倒是有交集了。
“熙云,让谢砚舟也一起去。”
也好打消一些人的心思,免得又给自己送些乱七八糟的男子来。
五月二十日,傅家小公子傅曦行冠礼。
沈嘉穗换了一身丹色的衣裳,衬得人容颜更加俏丽,又命人梳了一个凌云髻,唇色胭脂相得益彰,发髻上戴的珠宝亦是价值连城。
这身行头看着可不低调。
熙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公主,今日是那傅公子的冠礼,如此打扮会不会……”
沈嘉穗笑:“你想说喧宾夺主?”
熙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
沈嘉穗解释:“今日嘉卉应当会被傅小公子唤走,这身行头显眼些,也能让她不被众人关注,方便二人治病。”
熙云开怀一笑:“原是如此,小殿下派人来信,已经顺利出宫了。”
沈嘉穗:“嗯,找套高调的衣服,给谢砚舟穿上,今日他也是主角。”
两刻钟后,谢砚舟穿了一身暗青竹叶纹的衣裳,加之近来在公主府过得也不错,看着个头又高了不少,整个人也被养得胖了些许,瞧着倒不似从前脊骨嶙峋的样子,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一身行头衬得人更加贵气了。
谢砚舟看见了众人眼中的惊艳,神情淡漠地行礼:“公主。”
沈嘉穗掩下眼底的赞赏,对他道:“今日帮本宫挡酒,回来后让厨房给你做燕国菜如何?”
她到底也是不想与他对上,一直柔和以对,期盼往后两人不要成为前世那样的仇人,否则也是不容易对付。
虽然他对戴着面具的自己还算好。
谢砚舟应下:“是。”
两人上了马车,沈嘉穗今日打扮的张扬,着实赏心悦目。
就连对她如此冷淡的谢砚舟,今日在看到她第一眼,都觉得甚为惊艳,可那也只是一眼。
“谢质子是否对本宫有所误解?”
沈嘉穗端坐在那,看着低头不看她的谢砚舟,带着调侃的意味,问出了这句话。
“公主多虑。”
沈嘉穗疑惑:“本宫是罚过你几次,为何你对本宫总是如此冷漠,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杀了你父母……”
在说完这句话后,沈嘉穗看见他缓缓抬起头来,瞬间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到。
就好像,前世他在新婚夜的第二日的眼神一样,恨不得杀了她。
但这眼神也只是一瞬,谢砚舟察觉到自己失态后便换上清冷的姿态,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下一刻,谢砚舟冰冷的声音在马车中响起:“公主说笑,只是谢某作为质子,不敢对公主有僭越之举。”
沈嘉穗吐了口气,缓缓摇头:“你待我可不是一般的冷。”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罢了,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对你并无恶意。”
她有意投好,就是不知道谢砚舟知不知道自己的深意。
沈邕早想攻打燕国了,可人家已然投诚,还送来了质子,他再挑起战火也不能,若是杀了谢砚舟,许是能激一激燕国,再者还能把屎盆子扣沈嘉穗头上。
沈邕当然是乐此不惫的。
也不知道今天这宴上,沈邕会不会派人来整点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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