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穗独自回了府,却在房中见到了祁踽。
她神色疲惫,见着他时有些惊讶,四处看了看后,问:“可是有何事?”
“殿下宴上匆匆离开,有好些事儿想与您禀报。”祁踽声音有些哑:“这次瘟疫真是将我们吓着了,往后还是要先与我们通个气儿,莫再如此冒险。”
“我去找沈嘉卉了,她病了,我很担心。”
她抬头看他焦急的样子,笑着安抚道:“我有分寸。”
祁踽从怀中拿出这些时日的情报,递给她:“此行观南娘子很是惹眼,殿下可知晓那人是谁?”
沈嘉穗眼珠转了转,接下那竹帛:“不知,我病着,无其他心思想此事。”
她回来前特意命知晓此事的人严守这个秘密。
祁踽也不做多想:“听闻那人,有意将这观南娘子纳入宫中。”
沈嘉穗听到这话,不甚理解:“他要这观南娘子做什么?”
“一是听闻这人的善举,若纳入宫中无形中增加了自己威望,二则是听闻这观南娘子十分貌美,自然动了色心。”
他冷哼一声,对此举嗤之以鼻。
“他还真是什么都想要。”
“殿下此行可有收获。”
沈嘉穗摇头,过了片刻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发现沈誉有些奇怪,他现在怎么好似有意护我?”
“大皇子?”祁踽皱起眉头,显然也是难以理解:“他算是三个皇子中,最难对付的敌人。”
沈嘉穗从脑海中挥去那人的身影:“不说他了,祁踽,我想杀沈凝虞。”
她突然严肃起来。
祁踽震惊地看向她:“殿下为何突然——”
“她留不得,我本以为除夕过后,她会收敛,可她却在我走后欺负嘉卉,不能再忍下去了,你莫劝我了。”
前世这人和卉儿的死可是有太大关系了,她不敢再放任此人肆意妄为了。
祁踽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可他那时既没身份,也没有权力管到后宫。
“殿下,对不住——”
“与你无关,不必自责,你本就艰难。”
烛光下,沈嘉穗显得格外无情,眼中杀意不绝。
“殿下想如何做?”
………………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谢砚舟望着那一柄烛台出神。
“主子,沈嘉穗身边多了很多高手,且如今公主府很难渗透了,似是有人在帮沈嘉穗,唯独我们这边的院子守卫松动些。”
“只我们院子?”谢砚舟不解,冷笑:“她倒是放心。”
“可有查出何人帮她?”
“好像是大皇子?又好像有另一股势力。”暗卫说完这话有些支吾:“主子,家中老王爷和王妃又被罚了……小王爷被打了一顿。”
谢砚舟骤然眼神锋利,如利刃般看向他:“为何?”
“说是宴上王妃没有规矩,小王爷自然是不服,然后便维护了王妃,以至于被罚了。”暗卫不敢抬头:“小王爷们处境困难,老王爷交代属下,不能与主子报,可……”
“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暗卫犹豫了片刻:“主子,那位说若在两年之内,没有拿到布防图,老王爷他们……”
“喀嚓!”
一只狼毫在谢砚舟手中断裂,锋利的断口刺入他手心。
只听见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嗯,知道了。”
谢砚舟让暗卫离开后,清梵便进来了。
清梵进来公主府是得了沈嘉穗授意的。
这自然是方便谢砚舟等人行事,沈嘉穗本就想利用这人将来的势力,或能在某一日助自己一臂之力。
清梵一脸严肃:“主子,公主来了。”
“看着来势汹汹,像是要找我们算账,主子……您当真要容忍她如此折辱您?”
显然,清梵对沈嘉穗并无好印象。
且不说今日他将沈嘉穗对自家主子的颐指气使的样子,平日里也总是与自己主子为难,他很难对沈嘉穗有善意。
谢砚舟缓缓坐下来,对于沈嘉穗将来之事,显得平淡许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不必急于此时。”
“是。”
果然不过片刻,沈嘉穗便踏雨而来。
“你出去,本宫有话与你主子说。”
这话是对清梵说的,端着公主的架子,让清梵很是气闷。
房中只剩下沈嘉穗谢砚舟两人。
“谢砚舟,本宫不在这段时日,你在公主府可过得还好?”
沈嘉穗笑着坐到他身前的书案上,借着黯淡的烛光,自上而下俯视他。
谢砚舟这段时日养得好,脸色红润了不说,身上也不再如初来那般脊骨嶙峋。
“多谢公主关心,谢某过得很好。”
沈嘉穗大笑:“没有我折磨你,你当然过得好了。”
谢砚舟挑眉:“公主此话何意?”
“听闻,你与王实和那几个姑娘们打得火热,将本宫那尾稀罕的七色锦鲤给杀了?”
沈嘉穗着实生气,今日她路过那池子时,发现自己重金买回来的七色锦鲤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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