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穗接连几日都没看见谢砚舟,只每日固定去二老那请个安,然后回自己院子里吃饭。
过得可谓是漫长至极。
之前在她公主府里,每日要处理的事、要打理的铺子都数不胜数,现在倒是闲了下来,心里还有些空落落的。
于是她便命人盘了几间铺子,继续做起生意来,她想着也不能总是坐吃山空。
而且如今姜国那边,赵臻替自己招兵买马,亦是一大笔银子,以后两个孩子出世后的一切,她都得提前盘算好。
若是谢砚舟对两个孩子不好,也该让两个孩子钱财无忧才行。
她盘算好一切,说做就做,忙起来了竟也不觉没见着谢砚舟。
可却轮到谢砚舟坐不住了。
城东一间小别院中。
谢砚舟坐在太师椅上:“清梵,清筑院那如何了?”
“工匠们正在按照沈嘉穗所制的图,改建院子。”
谢砚舟没由来觉得清梵实在有些蠢笨,自己是问他院子的事嘛?
“我问的是沈嘉穗,往后再让我听到你直呼她的名讳,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清梵“啊”了声:“是,沈、公主她偶尔出去街上走走。”
“只是走走?”
清梵点了点头:“偶尔会去一些胭脂水粉铺子,也会去糕点铺子,日日都买好些零嘴。”
瞧着还真是奢靡。
这说的是十分不满了,便是买些零嘴又如何?
“……”谢砚舟蔑他一眼,沉声问:“除了吃喝玩乐,可有做其他?”
清梵看他一眼:“主子,她还去了听男子唱曲的楼里,偶尔听上几曲。”
谢砚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清梵:“小倌?”
在他的注视下,清梵点了点头。
谢砚舟冷笑了声:“确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除此之外她可有与姜国人接头什么的?”
清梵摇头:“倒是没见着,不过这些天城里确实多了好多姜国人,应当不是寻常百姓。”
谢砚舟挥了挥手:“嗯,继续跟着,若是下一次再汇报她去哪里吃喝玩乐,便不用再报了。”
……
沈嘉穗买下一间青楼,青楼作为销金库,自然是多利,将青楼打造成贩卖消息的铺子,明为青楼,实则打探消息。
有些不愿意从良的女子便继续接客,而愿意从良者便被安排去了铺子里边。
沈嘉穗喜爱看戏,便又买下一栋茶楼,取名观南楼,改成唱戏听曲之地,一楼二楼听戏看曲,三楼四楼专卖女子的珠宝首饰。
她不便露面,便再次掀起观南娘子的风头,以她的名义来到了燕国行商。
观南娘子这个名号打响已久,她不仅帮助穷苦人,何处有灾何处就有她,几乎是各国皆知。
只不过这个观南娘子行踪诡秘,少有人知晓。
自有人在燕都瞧见了观南娘子进了这观南楼,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观南楼自此被踏破门槛,谁不知道这观南娘子心慈且良善,只是这行迹捉摸不定。
谢砚舟也略有耳闻,便也找了个时机去了观南楼中。
“殿下,走慢些,当心脚下。”
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谢砚舟往下看去,瞧见了沈嘉穗正朝楼上而来。
行走间风风火火。
清梵在一旁道:“主子,公主也来了,想来是来买珠宝首饰的。”
谢砚舟慢悠悠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饱含警告之意。
清梵收了声,谢砚舟随即吩咐:“听闻这观南娘子也在此处,我似也有许久未见她了,你去问问这里的掌柜,如何才能见着这观南娘子。”
清梵领命,问了掌柜,却得知要见观南娘子一面需得在铺子中花费五千两白银。
清梵心道这人还真是沽名钓誉之人,还要花钱才能见到。
谢砚舟闻言只让清梵去寻那掌柜来,他亲口问。
五千两白银也不是小数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花费在茶楼的。
燕都的掌柜几乎都是男子,少有女子抛头露面,可这观南楼的掌柜竟是女子。
谢砚舟瞧见眼前这个女子,只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草民见过六皇子殿下。”
清梵怒斥:“大胆,见着殿下为何不自称奴婢。”
燕国的确有不成文的规矩,草民算得上是一般百姓的称呼,而出来抛头露面的女子,只能说是奴。
如青楼的妓子一般,都是低贱下贱的。
谢砚舟闻言不悦,与掌柜说:“不必如此,我只是有事与你相商。”
“清梵,你与我姜国走过一遭,若是心里还有着如此难以跨越的尊卑之念,往后你也可试试被人如此辱骂的滋味。”
清梵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咬了咬牙,跪下来认错:“清梵有错,回去便领罚。”
繁娘笑了笑:“殿下莫要生气,草民之所以认识殿下,是因为草民曾在前面不远的青楼谋生,如今遇着了我们东家,便脱了贱籍,东家见草民性子外放,便让草民来当这掌柜。”
谢砚舟有些不解:“从前好似是有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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